時光便在大家的歡聲笑語中緩緩溜過,直到太陽西下,眾人才依依不舍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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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比昨天更早,可今日沒有小夥伴來找念之玩耍,大街上也沒有歡鬧聲,念之知道今天是無比重要的一天,起床之後看見佛老已經背著雙手站在門口在等待,佛老轉身衝著念之點了點頭,示意他跟上來。
念之也是急忙跟著佛老出了門,大街上依然是陸陸續續趕往慶雨殿的村民,但是個個神情嚴肅,各自牽著自家的娃,那些孩子也是知道今天日子的重要性,也不亂跑,看見認識的人隻是做個鬼臉打個招呼,沒有追過去打鬧。
念之跟著佛老爺爺,一路上無論碰到誰,都向著佛老熱情地打招呼,看來大家對於這個老人的尊重是發自內心的。
念之隨後看到了前日村口碰到的怪瞎子,此時瞎子正低著頭慢慢悠悠地隨著眾人前行,念之不知道昨日瞎子在茶樓和眾人發生的事情,也沒有搭理這個瞎子,倒是佛老衝其點頭微笑。
不一會,便來到了慶雨殿跟前,昨日各式各樣的攤位已經消失,也沒有了敲鑼打鼓之聲,周遭是特別的安靜,念之隨著眾人踏進了殿堂。
從外麵看似乎整個慶雨殿隻有一個排屋的大小,進去之後發現其能容納三四百人是不成問題,整個殿堂是由四根粗大的青石柱子撐起,柱子上隨意雕刻著一些說不出口的怪獸在吞雲吐霧,不少的刻畫已經被磨平。
大殿之中掛滿了黃條幅和黃綢帶,最中央立著三清像,三清的左右邊各有兩尊稍小一點的雕像,隻見其左側是一個老人,身披白袍左手持輪,右手持扇,作扇輪子狀,村民稱其為風伯,右側之人頭戴三葉冠,手持金剛傘,身披黃紅馬甲袍,村民稱其為雨君。
不過一直讓念之感到奇怪的是,在殿堂的左側還立著一尊觀世音菩薩像,似乎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曾經他也問過佛老,佛老說菩薩在很早很早佛道兩家皆有涉及,雖然各自的說法不同,但是其代表著福澤,保佑和蒼生,修佛修道之人皆有觀想菩薩這麼一說,所以隨著時間變遷,一些佛道兩家交集的東西漸漸融為了一體,道中有佛,佛本是道,凡間不少寺廟**奉著道德天尊,不少道觀之中也供奉著觀世音菩薩。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接近了六時,慶雨殿中聚集的村民也越來越多。
念之墊著腳環繞著四周,想看看前日那個叫田予馨的漂亮姐姐有沒有來,找了半天沒有發現其身影,心中也是稍稍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人家田家是從京城來的,怎麼會看得上俺們這種村子的儀式呢?
跟著自家爹娘的葉若萱看見念之四處掃視的目光,以為他在尋找自己,也是墊著腳衝其揮了揮手,但發現其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時候馬上又離開了,氣得是一扁嘴瞪著念之。
而王凡那光頭此時也被爹娘帶上了草帽,總覺得光著頭見三清是一種不敬,王凡倒也沒有在意,一直盯著案台上的各種貢品,眼珠子發亮,要不是周圍那麼多人,估計早就跑過去了。
朱添元倒是老老實實牽著爹娘的手站在原地,見念之掃過來的目光也是衝其點了點頭。
“哎,大夥讓一讓,讓一讓哈,呂道長來了,呂道長來了。”
人群的後方有人在大盛呼喊,然後見大夥兒開始慢慢往兩側散開。
隻見此時從台階上上來一個身穿道袍,背著一柄木製七星劍的道士,正是前日在茶樓上和瞎子衝撞的道長呂曾。
年年的慶雨之時呂曾都會來到裕躍村主持慶雨儀式,一是登壇作法,二是起功德符,三便是帶來師傅給他的求雨符,在儀式結束時候求一場歡慶雨,求的雨越大寓意著將來雨水豐年。
呂曾戴著道冠,將七星木劍從背上取下,今天他的神情特別嚴肅,不但是今天日子不同尋常,而且他也知道往年裕躍村大旱之事,雖然那種事情和自己的關係不是很大,他也覺得自己是一個算是有些許道行之人,應該擔負起責任。
呂道長來的時候,眾村民連忙給其讓出了一條路,大夥兒都是一臉緊張又期待看著這個道士,呂曾走到佛老跟前,雙手抱拳持劍做了一個揖,環視了周圍一圈,發現了站在角落不起眼的算命瞎子,也是衝其做了一個虛禮。
隨後呂曾便來到了三清像的案台跟前,將七星木劍放在上麵,然後將案台上已經擺好的一根蠟燭拔起,飛快地拿著一隻極細的毛筆在蠟燭身上畫了一個符咒,張口一吹,這根蠟燭的符咒竟然發出了淡淡的金光。
這讓周遭的村民一陣點頭陳讚,念之也是心中驚歎,雖說每年道長都會如此做法,但是念之感覺自己就是百看不厭,心中對於觀想之奇更盛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