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虜城軍府。
都尉秦武威攤開包裹,看見鐵勒酋長血淋淋的頭顱,露出滿意的微笑。
這來曆神秘的少年果然英武不凡!
在徐子衿的傳訊鳥飛抵之後,他就派遣人馬出破虜城,來到鐵勒部,將部落剩餘的婦孺、牛羊全部俘走。
而這一功本該歸徐子衿所有,他卻無動於衷。
這是一開始的約定。
徐子衿伸出手,示意著什麼,秦武威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遞了過去。
“謝了。”拿到了想到的東西,他隻是淡淡一言,便轉身離去。
“子衿,你武藝如此之高,就真的沒有從軍建功的想法嗎?”秦武威挽留道。
“沒有。”簡單拋下兩字,徐子衿的背影消失在了秦武威的視線裏。
徐子衿走後,秦武威之子秦蕭從門外走了進來,也就是那先前在城外等候徐子衿,提議去怡紅院的紈絝少年。
“爹,他到底什麼來曆啊?”
秦武威滿麵虯須,麵相渾厚,不怒自威,徐子衿在他麵前時這一份氣質仿佛被壓製住了,此刻卻毫無阻礙的迸發出來。
“不了解。但能以一人之身屠戮精兵三千的鐵勒部,也絕非常人,蕭兒多多接觸此人,對你大有裨益。”
一月之前,秦武威率領少數部下巡視北疆邊塞,為接下來的一件大事做準備,不料遭遇百多人的突勒兵,雙方短兵相接,區區幾個護衛縱然有偃甲武器在身,也擋不住突勒騎兵洪流一般的衝擊,當僅剩秦武威一人之時,他拔出腰間橫刀,準備自刎殉國。
就在這時,徐子衿出現了。
仿佛天神下凡,雙手空空的少年突入敵陣,輕而易舉將這隊突勒騎兵殲滅。
哪怕有散騎想要逃走,也被他引弓射了個透心涼。
如見天人,愛才心切的秦武威意圖提拔少年,本想讓他在軍中做個掌兵千人的校官,少年卻隻要一個普通的軍士身份,方便他出入北疆。
秦武威自言是破虜城都尉,若是哪一天想通了,也可來城中找他,一官半職並非問題。
一月之後,少年遊曆完北疆來到了破虜城,卻並非謀職,而是欲以一件大軍功換取都尉貼身的玉牌一陣,要這玉牌所為何事,倒沒有詳細說明。
秦武威也是有試探其人究竟有多少本事之意,便指定了距離北疆最近的鐵勒部,讓徐子衿率領精兵前去剿滅,不想他隻道自己一人即可。
“爹,你連象征都尉身份的玉牌都交給他了?”秦蕭目瞪口呆,顯得極為驚訝,“那可是代表權利的東西啊,他身份不明,萬一圖謀不軌怎麼辦?”
秦武威瞥了一眼自家不爭氣的兒子,罵道:“蠢貨!以他的本事,真有圖謀不軌的想法,你和我的腦袋早就沒了!”
他負手而立,畢竟是馳騁沙場的老將,隻讓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如同觀虎豹,“大夏國還能有幾人有這種程度的武藝?徐子衿怕是哪個不出世宗門栽培多年的高手啊。”
大夏以偃甲立國,而大夏之前的梁朝卻是以武立國。
曾經的中洲武學宗師層出不絕,《梁史》載武道最為昌盛之時同時期修為達至淩空踏日,甚至破碎虛空者不下百人,一人即是千軍萬馬,莫說三千突勒兵,即便如王玄策一人滅一國也是尋常,隻是後來不知是武脈斷絕還是何故,老一輩高手凋零後,後來者越來越難以突破桎梏,昔哉強盛武道衰落,能力敵百人而不敗,開碑裂石者已經是天下聞名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