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也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你最少轉個身意思意思一下吧。”
不論子桑鈴再怎麼率性不扭捏,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盯著換衣服這種事情還是接受不了。
“有什麼區別嗎?不過就脫掉最外麵那一層而已,我又不看你的身子。”
徐子衿十分坦率,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你你你……你不轉身我就自殺!”子桑鈴狠狠跺了跺腳被氣得無話可說,這生活優渥的千金小姐哪裏受過這種待遇,卻又打不過眼前這不叫道理的家夥,幹脆從地上抄起一塊尖銳的石塊,對準脖子,威脅道。
徐子衿翻了翻眼白,滿臉鄙夷的扭過頭。
片刻後,子桑鈴換上了平民百姓的布衣,徐子衿又從地上抓來一把泥巴不由分說的抹在了少女俏麗的麵容上。
“你究竟要幹嘛!”
“如果你不想被人帶回去,照我的安排就行。”塗完了泥巴,子桑鈴的臉上烏漆墨黑,很難看出是那個精致玲瓏的少女,倒跟一個普通的村姑差不多。
至於被換下來的錦衣玉服,徐子衿隨便丟到一個坑裏,用黃土就地掩埋。
“你先前襲擊過押運糧草的勤務兵,很難瞞住行蹤,破虜城一帶關隘城塞必定嚴防死守,不如回到破虜城內,反倒令人意想不到。”
徐子衿領著裝扮樸素的子桑鈴入城,一路暢通無阻,偶爾遇見與他攀談的將士,也隻道是看著無家可歸,一時善心大發買來伺候自己的奴婢。
奴婢,奴婢,除了斟茶遞水之外,往往也扮演著不可言傳隻能意會的角色,將士們也看得出雖然臉上肮髒邋遢,但子桑鈴眉目清秀,梳洗打扮一番肯定美麗動人,不禁朝徐子衿露出曖昧一笑。
若是眼神能殺人,子桑鈴真得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偏偏此時此刻無法表露出來,隻能低眉斂目,假意順從,經過無人的拐角立刻踩著徐子衿的腳,蹙著秀眉質問道:“誰是你奴婢?”
徐子衿快意一笑,也不作答,領著她回到空無一人的府邸。
“這幾日你就住在裏麵,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人,我不在的時候也別想著逃跑,後果你應該清楚。”
交待了一些繁瑣之事,徐子衿離開府邸,向著軍府而去。
若說一開始徐子衿不解反複出現六十次的子桑二字的何解,那在子桑鈴出現後他應是有些眉目,多多少少解密的關鍵是與這個不知何故離家出走的少女有關,那些紛亂錯雜的線頭在此刻清晰起來,雖然一向對與人交往無感,但關乎自身,徐子衿仍有必要跟著少女多接觸一番。
現在他去往軍府,是為了圓一個子桑鈴去向的謊。
果不其然,一入軍府之中,他便聽見在擂鼓山腰遭遇子桑鈴的幾名勤務兵稟報。
“確實看清楚了,是個偃師少女,十六歲上下?”秦武威再三詢問道。
“那個女偃師嗎?我好想也看到了。”徐子衿走上前去,將自己先前在山腰上的所見說了出來,隻是省去了追擊子桑鈴後麵的事情,隻道見有一少女背後生出木械雙翼,淩空而飛,不知去向。
“這位兄弟那時我們不是照過麵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