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霍遠山,請了。”
按照武道中的禮節,對戰的雙方總是要報上姓名,擺擂的少年抱拳。
“徐子衿。”
這位夏國軍士說話的語氣總是淡之又淡,無悲無喜,語調少有情緒波動。
見新一場對決即將開始,台下看戲的觀眾們又起哄呼喊起來,聲浪遠遠宕來,催促著雙人快些出手,卻見徐子衿一動不動,雙手自然下垂,擺出一副滿是破綻的架勢,似在等對手主動攻來。
坐在擂台最角落的哥哥霍平川也在觀察著徐子衿,在他上台的那一刻,哥哥就已經仔細估算過這位軍士的實力。
“也不是遠山對手。”他下了斷言,自己這一雙銳利的眼招子從來沒有錯看過,“這北疆就沒一個厲害點的人物嗎?”
他在心中泛著嘀咕,並不因為自己這兩兄弟在北疆連挫好手而感到高興,反倒有些沮喪。
霍遠山似乎習慣了被動接招,見徐子衿一直不攻,微微笑道:“子衿兄這是在讓我了?”
所謂武道即是生死搏殺之技,永遠遵循著先下手為強的真理,除非兩者的實力大到一成差距,否則後手者總會落於下風。
“嗯。”徐子衿點點頭,一點也不懂得謙虛,“怕我一出手你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了。”
擂台下的看客頓時一陣喧嘩。
從這霍家兩兄弟擺擂台起,他們就一直在觀看,從未見過有人在他們手中走過三招,現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夏國軍士卻如此囂張狂妄,不禁引人遐想,究竟是這人深藏不露,還是徒有其表裝模作樣。
徐子衿這一番話令霍遠山的臉部有點僵硬,不知道擺什麼表情好,武者修行最講心氣,哪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生平第一次被人這麼貶低,難免不悅,他強壓著心中剛剛冒騰起的怒火,撇嘴一笑,“既然子衿兄如此大方,那我就恭謹不如從命了!”
眾人隻見眼前仿佛閃過一道閃電,霍遠山的身形朝徐子衿迅捷而去,留下一道赫然的殘影,“好快!”
“徐子衿啊!”
站在賭館外正向擂台眺望的秦蕭也被霍遠山的氣勢嚇到,忍不住用雙手蒙起了眼睛,暗暗祈禱這徐子衿可別輸了。
然而下一刻,隻聽“嘭”得一悶聲,所有人還在震驚於那道極速掠過的身影中沒有反應過來,卻見一個人影已經如同斷線風箏般飛出了擂台之外。
有眼尖的發現那人正是霍遠山!
擂台上,徐子衿微微抬起一直腳,做出一個踹的動作,再緩緩將腿收回,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輕描淡寫。
隻是電光火石之間,居然勝負已分!
沒有人看清那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卻清楚霍遠山首敗了!
“什麼!”霍平川猛地從椅子前站起來,二十八躋身武道第六境的他雖然看清楚了一切,卻震驚於自己先前為何未能看透徐子衿的實力。
除非徐子衿年紀輕輕便達到了第八境,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隻是如自己這般苦修多年,在三十歲之前來到第六境已算奇跡,眼前的少年軍士何以有第八境的修為!
念及此處,霍平川既興奮又疑惑,當即來到擂台中央,向徐子衿抱拳道:“在下霍平川,你已經打敗了我的弟弟,接下來輪到鄙人了。”
“嗯,來吧,盡全力。”
徐子衿的神情永遠這麼不鹹不淡,不論看著誰都是一副平靜恬淡的模樣,說話的語氣既不輕蔑也不張狂,但奇怪是總給人一種看不起人的囂張氣焰。
讓人相當的惱火。
但其實他根本沒有想太過,隻是答應秦蕭簡單的幫一個忙而已。
“請!”
霍平川一聲清喝,開始便全力以赴!
即出於試探徐子衿的深淺,也出於武者的驕傲,若遇強敵便生出退縮之心,練不出一顆武膽,他的武道之路也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