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可是坐上出租車我卻又不知道去哪。
司機也在駕駛位置前等著我。
我想回老宅,可是一開口卻對他報了另一個地址。
司機聽後,便將車朝前開離。
我坐在車內,望著外頭的風景,手摁著不知道為何有點微疼的小腹。
車子停下後,司機提醒了我一句:“您到了。”
我這才回過神來,車子竟然到了陳青川住的地方。
司機見我半晌都沒動,他問我:“您不是要到這地方?”
我才反應過來,立馬對那人笑著說:“是這,沒錯,謝謝師傅。”
我立馬給了他錢,便從車上下來。
很晚了,天都黑下來了,我站在陳青川住的地方的鐵門口,朝裏頭看去,大廳裏開著燈,院子裏也有燈,也不知道這個時候他回來了沒有,我在那徘徊了一會,沒站那麼顯眼,而是去了別處,在圍牆邊的草叢裏蹲著,有幾處小樹正好將我身影遮擋住,路過的人不易發現。
可夏天來,很多的蚊子,才蹲了五六分鍾我便受不了了,不斷拍著打斷,瘙癢,身上也不知道被蚊蟲叮咬了多少個包,我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九點了,想來陳青川已經到家了吧,不然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還不回來。
這個想法剛從腦袋內冒出來,便有輛車從不遠處開了過來,朝陳青川所住的地方開去,是陳青川回來了,我當即從草叢裏冒冒失失衝了出來,那輛車可能完全沒料到會有個人突然衝在前方,猛然一個急刹車,車輪在地下摩擦發出尖銳聲。
我嚇了一跳,抱著包連連往後退著。
好在那車很快就靜止了。
許久車上下來一個人,那個人正是陳青川。
我一看到他,便朝他衝了過去,很開心的喊了句:“青川!”
誰知才跑到他麵前,還和他隔了一段距離,他忽然將我往他麵前一拉,一臉怒容問:“你蹲在那幹什麼?”
他語氣非常不好,而且還很衝。
我沒想到他會如此生氣,愣了幾秒看著他。
好一會兒,我有點委屈的說:“我、我來找你啊。”
陳青川說:“你不知道看車嗎?亂竄什麼?”
這段時間他沒怎麼跟我見麵就算了,好不容易我來找他一次,他還要如此凶我,我將他手給甩開說:“對,你不喜歡我來找你,我就不找你就是,我為什麼要這麼本,跑來你家給你喂蚊子。”
我眼睛裏泛著淚,轉身就要走。
陳青川又將我拽了回來,他借著車燈看了一眼我裙子下的雙腿,還有手臂,以及臉頰,全是被蚊子咬出來的包。
他平複下情緒,語氣沒之前那麼凶了,稍微收了收說:“你不知道給我一個電話?”
我愈發委屈了,我說:“你會接我的電話嗎?你都不怎麼理我,我幹嘛還要給你電話。”
我抓著臉上的癢,陳青川將我抓癢的手抓住,帶著我便上車。
我問:“你要幹嘛。”
到達車上,陳青川對司機說:“先去趟藥店。”
我沒想到他不回家,我看向他問:“能不能先帶我去吃飯,我餓。”
陳青川眼神又有些凶的掃了我一眼,我蚊子一樣小聲說:“我沒吃飯嘛,你不至於這麼小氣吧,你要是不帶我去吃,我自己去吃也可以。”
陳青川便對司機說:“去了藥店再隨便找間飯店吧。”
聽他如此說,我笑了,立馬抱住他的手說:“我們去上次你帶我去的那家粵菜館吧,那裏的菜我挺喜歡吃的
。”
陳青川將手從我懷中抽了出來,沒有理會我。
我看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也不理他,不去就不去,誰稀罕,我便在那研究著手臂上被蚊子咬出來的紅疹。
等車子到了藥店,司機下去買藥上來,他拉著我手臂,替我仔細塗抹著。
我開心的望著他。
陳青川依舊繃著一張臉,也不跟我說笑。
塗完藥後,身上的癢這才算正式止住。
而車子這時竟然到了那間粵菜館門口,我笑了,趴在窗口朝外看著。
坐在前邊的司機笑著對我說:“小姐,還沒關門,還能吃到熱乎的東西。”
我沒想到司機竟然擅作主張將車開了這,我立馬對司機說了句:“張叔!謝謝您!”
我推開車門便從車上下來,見陳青川還在坐在車上沒動,我又回身去拽車內的他,他隻能隨在我身後。
到達粵菜館裏頭,那裏的老板娘認識陳青川,同他打著招呼。
陳青川臉上這才帶了點笑容,同老板娘回應。
那老板娘問:“又帶女朋友過來吃飯?”
我已經跑到上次我和陳青川坐的包間門口了,見他竟然還沒跟上來,便停下回頭朝他喊著說:“陳青川!你快點啊!磨蹭什麼呢?!”
麵對我的喊叫,他沒回應,而是對老板娘笑了笑,未否認也未解釋什麼。
老板娘笑著說:“這姑娘可真活潑。”
陳青川說:“麻煩您了,都這麼晚。”
老板娘忙說:“這有什麼,你想吃隨時來,我隨時給你們做。”
陳青川笑著說了句感謝的話。
這時我見陳青川還沒有來,又從包廂裏跑了出來,對他喊著:“陳青川,你搞什麼呢,我快餓死了,你快進來!”
他無奈的朝老板娘笑了笑,便沒再多聊,進了包廂。
他回到包廂後,臉上的笑容便收了起來。
我已經等到不耐煩了,餓到雙手撐著下巴看著他。
他在我對麵坐下,這個時候老板娘也跟著進來,問我要吃什麼,我連忙同她翻著菜單,在那點著:“我要這個我要這個,還有這個,以及這個。”
陳青川見我一口氣點了五六個,他在那清洗著碗筷問:“你吃得完嗎。”
我笑嘻嘻說:“吃的完,我今天很餓。”
我便將菜單塞到那老板娘手上,笑著說:“就要這些。”
老板娘看著我,忙說了句:“好嘞。”
她便帶著菜單離開了。
等老板娘一離開,陳青川剛倒了一杯茶水,我便從他手上奪了過來,便一口氣喝完,然後將杯子重重往他麵前一放說:“還滿上!”
陳青川掃了我一眼,他倒是沒說什麼,默默的繼續給我添了一杯。
我又喝了一杯水後,同他咧嘴笑著。
之後我們兩人都沒說話,陳青川在那默默喝著茶,我拿著桌上的豌豆在那磕著,眼睛盯著他。
這時老板娘端著菜上來了,老板娘放在桌上後,陳青川提醒著盯著他發呆的我:“吃飯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去找筷子,可是才拿上筷子,不知道是不是魚腥味的原因,我心裏竟然又是一頓反胃。
陳青川望著我問:“怎麼了?”
我盡量將惡心壓了下去,拿著筷子朝他搖頭說:“可能是有點感冒了,不太舒服。”
我一瞬間心情又低落了下去,就連麵前冒著熱氣的菜,都有些興趣缺缺。
陳青川用筷子夾了小塊魚肉,挑了刺後,他放在我碗內說:“吃吧。”
我哦了一聲,便扒著碗內的魚肉吃著。
氣氛竟然又冷了下來,他沒說話,我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