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人都沒聽到我剛才的那句話,所以全是不解的看著。
陳青川說了句:“有事。”
便沒再理會林語棠,繼續拉著我朝外走。
陳母在後麵追了出來,站在大廳門口,木訥的望著被陳青川塞入車內的我。
陳青川啟動車問我:“昨天的感冒藥吃了嗎?”
我低垂著腦袋搖頭,說:“沒吃。”
陳青川便帶著將車開出院子,他什麼都未再說,也沒再多問,眉頭竟然是緊皺的,好像一點也不開心。
我心情越發跌入穀底,我說:“我會自己吃藥的,應該才兩個月。”
陳青川沒有回答,隻是將車開的飛快,我從來沒見他開車如此急躁過,我有些害怕的緊捏著安全帶。
到達醫院後,他直接打了個電話,找的相熟醫生帶我去做檢查,做完檢查出來,千真萬確,確實如此,而且正好是兩個月。
醫生不斷在跟陳青川說著恭喜,陳青川臉上卻一點笑容也沒有,在醫生叮囑完,他帶著我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然後看向我。
他說:“你打算怎麼辦。”
我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學生,很小聲說:“我不會給你添麻煩,我流掉就是。”
陳青川鉗住我手,我感覺手腕被他捏得骨頭疼,我當即抬頭看向他,他眼神無比冰冷的看著我。
我往後退著。
他冷笑:“你說的可真輕鬆。”
我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又拉著我朝外走,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便追問:“你怎麼了?不流掉孩子嗎?還是今天不流掉?”
到達樓下,他動作相當暴躁的把我塞入車內,並且嗬斥了我一句:“閉嘴。”
便替我係上了安全帶,開車帶我離開。
他竟然又帶我回了家裏,他拉著我下車,朝院子裏走去,進了大廳後,裏麵依舊許多人,全都坐在那,包括林家的人。
陳母見我們回來了,她竟然沒有來追問,而是坐在那冷眼看著我們。
陳青川拉著我走了過去,走到陳母和陳父麵前以及陳家的親戚麵前,他說:“開顏懷孕了,孩子我的。”
林家的親戚一聽,全都嘩然站了起來看著我們兩人。
林父顫抖著手指著我們:“你、你們。”
陳家這邊倒是淡定多了,可能全都預料到了。
麵對林父的激動,陳青川回身對陳父說:“抱歉,林先生,可能我這種做法相當無力且過分,可我想,從頭到尾,我應該沒說過您女兒的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而且今天商量婚事,也是您林家和我母親張羅的,我應該也沒說同意,自從上次婚事斷了後,我從頭至尾,我都沒說過要同您女兒繼續婚事,而且,關於她的孩子,我想您應該先問問她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坐在那的林語堂臉色慘白。
陳母瞧著。
林父便扭頭看向林語棠,他問:“語棠到底怎麼一回事!孩子到底是誰的?!”
林語棠立馬從沙發上起身,她對陳青川說:“青川孩子怎麼可能不是你的!有一天晚上你醉酒了,你、你對我——”
陳青川笑著問:“我真的醉酒了嗎?還是說,你現在要去醫院做下證明?”
林語棠往後踉蹌的往後退著,她望著他。
陳青川說:“其實你說你懷了我孩子我感到很奇怪,那天晚上你是來了我家,並且在我家待了一晚上,不過,你是在客廳夜宿了一宿,那天我雖然喝了點酒,可並未醉酒,之後你說懷了我孩子,我還感到很奇怪,可為了維持你麵子,所以我也未否認,我應該從頭至尾都沒說過要和你複合吧,這些事情全程是你和我母親商量接觸。”
林語棠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陳青川也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對林父說:“抱歉,鬧出如此大的笑話,我也有責任,林先生,我和您女兒的婚事,恐怕不能如願。”
這個時候,坐在那一直未說話的陳母看向林語棠問:“你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你都在騙我們?”
麵對陳母的逼問,林語棠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我了好幾聲。
陳麟也起身逼問:“難不成你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跑出來說是我哥的?”
林語棠立馬否認,她激動的說:“我沒有!”
陳麟問:“那孩子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父也問:“你說啊!”
林語棠的手下意識去撫摸小腹,隔了許久,她哭著說:“孩子、孩子、我沒懷孩子。”
林父差點暈了過去。
林家的親戚在聽到這個回答,看他們就像是在看笑話一般,對林語棠說:“語棠,你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你這是在騙婚啊,虧我們家還以為你最有本事,最聽話呢,嫁上了這樣的人家。”
林語棠麵對眾人的指責,以及笑話的眼神,她哭著對林父說:“爸爸!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我隻是想,想——”
林父可能是覺得丟臉極了,他一巴掌甩在林語棠臉上,憤然從大廳離去。
林家那邊的親戚,從之前的羨慕至極,到那指指點點。
陳母氣得不輕,手捂著心髒,忽然一口氣沒上得來,整個人往沙發上一倒。
陳麟大聲喚了句:“媽!”
大廳一片混亂。
之後陳母被緊急送去醫院,我要跟著去,陳青川便將我推給了家裏的阿姨,讓她看著我,接著,他便隨著陳家的一眾親戚匆匆離開。
我望著所有人離去,站在那有些手足無措。
陳家的阿姨看著我,看了我良久,她歎氣說:“您,您要不去休息會?”
我看向陳家的阿姨,我沒想到陳母竟然會有這麼大反應,我問:“她、她不會有事吧?”
阿姨焦急的說:“不知道呢,陳姐這幾個月身體都不太好。”
她看著客廳內一片狼藉,便說:“您還是去坐著休息吧,我先把這收拾收拾。”
我想離開,可是想到陳青川走的時候,讓阿姨看著我,我隻能在沙發那端坐下。
我在這邊等著陳青川。
可是我從下午等到我晚上六點,都未見他回來,我後來直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阿姨忽然輕拍了我兩下,我迷糊著雙眸抬眼看向她。
她說:“您懷著孕,還是先去先生房裏休息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留在這,可能是還要商量孩子的去留?
我望著漆黑的外頭,自己也感覺確實疲憊的很,便點頭說:“那好吧。”
我從沙發上起身,便隨著阿姨朝樓上走去,便在陳青川的房間,他的床上睡下了。
又不知道睡了多久,當我感覺床邊似乎有人時,我從床上爬起來,正要去開燈。
陳青川在漆黑的房間裏問了我一句:“醒了。”
是他,他竟然回來了。
我點頭說:“我睡著了,什麼時候了?”
陳青川說:“一點。”
我沒想到這麼晚了,我又問:“你媽呢。”
陳青川伸手開了台燈,裏頭瞬間亮堂了不少,可以清晰的看到彼此的臉。
我看到他臉,以及他的眼神,我想,他是不是要開始和我談孩子的去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