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天恒剛回來,就看到這副讓人費解的場景,傭人被罵得紅著眼睛離開,而臥房內,安少坐在簡千凝的床頭處,手臂甚至還搭在她的腰身上。

他是送完孩子上學後回來的,今天早上他確實有問過張媽簡千凝的傷情怎麼樣了,張媽說還好。他不放心,如是又問了劉醫生,得到的答複是最好送醫院去,那裏的醫療設備更齊全一些,而他相信了,送完孩子就趕回來,隻是沒想到等待自己的會是這種場景。

小女傭一看到禦天恒回來,好像看到救星一般,立刻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望著他,道:“二少爺,大少爺和少夫人要趕我出禦家大宅,求求您網開一麵……。”

禦天恒看了她一眼,隨即將目光落在臥房內的兩人身上,他沒有震怒,反而顯得很冷靜!

簡千凝看到禦天恒,身子本能地一僵,有些怔怔地望著他。

而安少卻半點慌張都沒有,將手臂從簡千凝的腰際收回,站起身子責備地瞪著禦天恒:“天恒!你把千凝一個人扔在房間不管不問,有你這樣不負責任的丈夫嗎?!”

禦天恒望著他,隨即微微一笑:“我倒是想把她扔給別的男人,而不是扔在這裏,可她自己死活不肯,非要賴在這裏,我有什麼辦法呢?”

他眼裏的陰沉濃鬱得嚇人,那麼難得才好心一回,結果既是看到自己的老婆跟舊情人親密無間。就算對她沒有愛,他的男性尊嚴也絕不允許別人這般挑釁!

簡千凝知道他肯定又誤會自己了,無奈地吸了口氣,垂下眼皮幹脆什麼話都不說。沒錯,是她非要賴在這裏,是她不想離婚,可禦天恒的話未免太傷人了,她也是有自尊的啊!

安少看不過眼,心裏是又氣又無奈,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敲開簡千凝的大腦,把她那些不成文的想法都洗掉。可惜他不能這麼做,他能做的,就是傾身上前,掐住她的雙肩氣急敗壞道:“簡千凝!你是不是非得賴在這裏不走?”

簡千凝掀起眼瞼,清幽的目光望進禦天恒的眼底,看到了他眼底深處的絕情。

“禦天恒,把哲哲和昕昕給我,我不再帶走禦家的一分一毫。”她說得很緊決,這種話她也不是頭一次對禦天恒說了。沒錯,除了孩子,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包括他……這個把自己忘得一幹二淨,告訴自己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別人的男人!

她這話一出,不僅禦天恒覺得她是在做夢,安少也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先不說禦天恒很愛哲哲和昕昕,禦老爺更是疼他們疼到心坎裏,絕對不會讓她把孩子帶走的。

“你明知道這不可能。”禦天恒氣結。

“天恒,孩子是我生的,你什麼都沒有做過,當初我懷著他們逃難的時候,抱著他們頂著全村人的冷眼艱難過活的時候,你在哪裏?你在別個女人的懷裏。現在孩子長大了,你卻要將她們從我身邊帶走?你不覺得很殘忍,很自私麼?”

“簡千凝,別跟我講故事,我不愛聽。既然你願意呆在這裏,那就呆著吧,我們會成為一很好的夫妻的。”禦天恒的冷笑綻出唇角,然後俯身,將她從床上抱起。

簡千凝不明白他要做什麼,驚呼一聲後,本能地問道:“你要做什麼?”

“送你醫院,把身體養好了,才有力氣跟我抗爭不是麼?”禦天恒張揚地笑著,腳尖一轉,抱著她從安少的身邊擦了過去,快步往臥房門口走。

簡千凝沒有抗拒,任由著他將自己抱出臥房,她稍稍回過頭去,看到安少布滿陰鬱的臉。心裏的歉意慚慚地襲了上來,她別過頭去,將臉埋入禦天恒的懷裏。

他的懷抱總是那麼的寬廣,那麼的溫暖,手臂亦是很有力的,如果不是他太過於冷酷無情,她真的願意就這麼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裏一輩子。隻可惜,他不適合她!

簡千凝沒想到自己居然會以這種姿態住進醫院,每天都在為別人療傷打針的自己,今天終於換別人往自己手背上紮針了。手裏紮著點滴,簡千凝就這麼呆呆地注視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她太無聊了,無聊得想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