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克絲卻皺起了眉頭:“可惜,那個人已經死了,如果她還活著,羅斯夫人根本不堪一擊。”
已經死了嗎?那對於她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奧薇拉責怪地看了艾麗克絲一眼,艾麗克絲不好意思地閉上了嘴巴。
奧薇拉又盯著哈倫的禮服瞧了一會,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個叫佩爾斯的跟班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她至少得弄清楚,哈倫把佩爾斯留在身邊,到底出於什麼目的?
可惜的是,花非花已經被她處死了。
奧薇拉不由輕輕歎了口氣,若是花非花仍然活著,仍然能夠聽她的號令該多好,可惜,花非花的意念太強,隻要她的目光一離開花非花的眼睛,花非花本身的思想就會蘇醒過來。她隻好用目光將花非花引到了教堂底下的密室裏,關閉了石門,這會兒,花非花應該已經餓死了。
教堂底下的密室,是大主教建造在那裏的,現在,卻隻有奧薇拉一個人知道密室所在了,密室在懺悔室的下麵,用一塊半身高的石門封鎖著,如果不想密室裏的人走出來,隻需拉下外麵的十字架,巨石就會自動落下。這巨石重逾萬斤,不要說花非花已經在奧薇拉的示意下自廢武功,就算他武功猶在,也不可能打得開巨石。
而教堂已經被哈倫封鎖了,因為大主教的關係,哈倫討厭所有的教父。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外人會擅自進入教堂,就算有人誤闖了進去,也絕不會發現懺悔室下麵的這一間密室。
奧薇拉站在窗前,從這個窗口望出去,正好可見教堂的尖頂。若是別人,看見了這尖頂自然不會有什麼感覺,但是奧薇拉不同,那尖尖的形狀一進入奧薇拉的眼簾,她就知道尖頂的由來了。尖頂的模樣雖然故意設計得似是而非,但是,從小就生活在埃及的奧薇拉,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來自埃及的“斯芬克斯”。奧薇拉第一次看見“斯芬克斯”的時候,是借著探訪皇後的幌子來尋找未婚夫的。那時候,她自然下意識地以為,“斯芬克斯”是出於皇後的授意。等到她第二次過來的時候,才知道教堂的設計者根本不是皇後,而是大主教,那個卑鄙的篡位者。
奧薇拉憎恨大主教,但是那個時候,她的內心充滿了極度的痛苦,痛苦削弱了她對大主教的憎恨。她看著哈倫一步步接近王宮,也一步步接近成功,忽然意識到,哈倫同樣也在一步步地遠離她。是的,隨著與哈倫相處越深,有一件事她認識得越發深刻:哈倫做的每一件事,都隻有一個目的——和喬雙雙在一起!那一晚花非花將哈倫送到她的房間裏,她就明白了,如果不能和喬雙雙在一起,哈倫寧願放棄這一次複仇計劃。所以,她才會鼓勵哈倫走下去。可是,真的走到了這一步,現實一丁點都未曾改變,難道她,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女人奪走本屬於她的男人麼?她費盡心思不遠萬裏陪同哈倫前來羅馬,可不是為了最終祝福哈倫的婚姻的!
奧薇拉站在窗前,看著夕陽餘暉中的尖頂,狠狠地握緊了拳頭,直到長長的指甲刺痛了她的掌心:她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
她再一次望向“斯芬克斯”,一個和她一樣膜拜“斯芬克斯”的人,應該會有著共通之處,應該會理解她心中的痛苦。
她單獨去見了國王,將哈倫的秘密告知了國王,條件是,請國王幫助她得到哈倫。
她是看著哈倫飲下了那杯毒酒的。事實上,下毒的人,不是國王,正是她。為了讓哈倫放心地喝下那杯酒,她從國王的手中接過來的時候,搶先飲了一口,然後將沾染了大主教給她的毒藥的指甲套浸入酒中。她端著酒杯,誰也不曾發現她的小動作,包括哈倫。哈倫甚至還對她以身試酒的舉動非常感動,從桌子底下握住了她的手。
那一刻,好溫暖!
如果,這樣的牽手可以繼續下去,就算哈倫永遠都做不了羅馬的皇帝又怎樣?至於回到埃及,她有的是辦法從亞曆山大手中奪過王位,送給哈倫。
但是,她真的沒有想到,酒裏麵的毒藥不是國王事先告訴她的“情有獨鍾”,而是會讓哈倫融化為血水的壁虎的精液!
夕陽斂盡了餘暉,房間裏亮起了燈光,教堂的尖頂看不見了。
可是奧薇拉還是一動不動地站著,在這個國家裏,誰才能夠幫助她呢?
“公主!”艾麗克絲走到她身邊,好奇地望望窗子外麵,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該沐浴了。”
奧薇拉皺了皺眉,她討厭這個詞。
“艾麗克絲,陛下現在在幹什麼?”
艾麗克絲看了看奧薇拉,詭秘地笑了笑:“陛下麼,現在就在浴池裏。”
奧薇拉驚奇地望著艾麗克絲:“你怎麼知道?”
“我自然知道。”艾麗克絲得意地抿唇。
“哦!”奧薇拉退下手腕上的金手鐲,親手戴到艾麗克絲的手上,“瞧,多漂亮!”
“公主!”艾麗克絲不好意思了,不等奧薇拉詢問,搶先說了起來,“我是聽艾倫說的。”
“艾倫?”
艾麗克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他是陛下身邊的侍衛隊隊長。”
那種羞澀的表情是如此熟悉,奧薇拉恍然大悟,這個艾麗克絲,必然和那個叫艾倫的侍衛隊隊長陷入愛河了。
“艾麗克絲,”奧薇拉親昵地抓過艾麗克絲的手,“我和陛下結婚之後,我就讓陛下主持你和艾倫的婚禮,如何?”
艾麗克絲驚喜地抬起頭:“謝謝公主!”
奧薇拉笑了:“不過,以後陛下的行動……”
“我會讓艾倫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最好別讓陛下知道。”奧薇拉看著艾麗克絲奇怪的眼神,故作羞澀地說道,“我也想給陛下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