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武武館是如何拔地而起的,外人無論怎麼猜也猜不到,竟然會和曾經的宮國扯上了關係,若是追本溯源起來,這第一批合武武館的武師和弟子,實質上,就是當初宮國殘留下來的將領與士兵們。
有宮國皇族一擲千金的經濟支持,再加上“合武道”的確是一門高深莫測、變幻多端、甚至有點兒華麗花哨的功夫,很快就名聲大噪了起來,並得到了極快的發展,它的附屬產業“合武鏢局”,也如雨後春筍一般,沿著雲國官道而建,貫穿東西、南北兩線。
也正因如此,一心想要光複宮國大業,更甚是改立君主專/製的宮丘河與宮清流等人,自然不會將這麼大的一塊肥肉,棄置於一邊了。
隻可惜,合武武館的立場從未動搖過,他們宣稱,永生永世都隻會為女/君馬首是瞻,至於那些心懷不軌的家夥,自覺著去****吧,若不然,他們可不介意親手將那一坨坨熱烘烘的臭泥巴,往他們的嘴巴裏硬塞進去。
然而,這般聽似激情盎然的聲明換來的,卻隻可能是對方無盡的打擊。
現在的合武武館中,除了武太師,和諸如武二這樣的武師七人外,剩下的,就是三十餘個愣頭青的弟子了。至於合武鏢局,也隻剩雲國四大主城,還能跑一些臨近的小鏢,掙一點兒僅供基本支出的銀錢,而其餘的,也已經全部被迫遣散。
而就這麼點兒剩餘的勢力,也是他宮丘河與宮清流,尋思著還是有一定策反的可能,才手下留情的。
聽了巧身的闡述,宮小鵲沉下了眸子。
她向來都很羨慕母親宮凰遇事淡漠,處事冷靜,一副對任何事都無所謂,隻要自己開心就好的心態,自己潛移默化的模仿著,也便養成了如今的性子,隻是,許是自己還是太過年輕了一些,她發覺,如今所遇到的這些事,讓她越來越難以控製自己了。
她會感到心悸得想要發吐,手心出汗又或者渾身冰涼,她會因毫無應對之策而感到不安,會因不思其解而感到苦悶,也會因無從下手而感到內疚。
如今,合武武館儼然又成了她手中的一枚棋子,可是,在這盤棋局上,她卻連這第一顆子也不知該從何落下,她甚至連她所對弈的家夥是誰,都不敢抬頭瞥上一眼。
這種感覺讓她很是不爽,可是,她知道,這樣的心思絕不能表露一二。
於是,她選擇假意低頭抿茶,實則暗暗收攏了拳頭,指尖用力,竟是在手心上掐出了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跡,可是,那尖銳的疼痛,卻能令她冷靜幾分。
不多時,她重新抬起了眸子,而那些心緒也已藏到了至深之處。“所謂的‘合武道’,究竟是什麼?”
巧身示意,像這樣專業性質的問題,還是由丈夫武二回答,更為妥當。
“‘合武道’不過是當初為了掩人耳目而胡亂取的名字罷了,大概是指‘講究人與武器合二為一,以是武道’之類雲雲,所以,我們要求所學弟子,必須得學會一百零八種兵器,並且還能融於一身才行,因此,‘合武道’也因被打上了華麗、變幻這樣的標記而聞名,但如若未能得以練就,便會演變成樣樣通、門門瘟的代表,可實際上,這樣一來,我們真正的武道精髓,便得以掩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