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臉不要了?”
大吉早都聽不下去,義憤填膺道:“同為孀婦,你們捫心自問,可曾對得起自己良心?倘若易地而處,你們又將如何?叫我說,你們就是眼熱,見不得我們老板對花姐好,你們出不了泥坑,就想拉花姐下火坑,你們太自私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咱們是不是過分了啊?”
“就是啊,本來就是人家的家務事,咱們就不該摻和進來。”
“還不都賴謝寡婦,也不知從中得了馬老太什麼好處,早起突然就翻盤了,自己胡鬧也就罷了,還拉咱們下水,真不夠意思。”
“誰說不是呢,當時腦子進水了,居然聽了她的挑唆,現在騎虎難下,怎麼收場?”
……
陸陸續續傳來女人們交頭接耳聲。
陶大花不得不佩服大吉的機敏。
“誒,幹嘛呢這是?這不是東二巷的趙寡婦和王寡婦,咦,還有北劉胡同的謝寡婦,我說你們都堵這旮遝召開寡婦大會呢哈。”
馮興兒左掌心托了一隻竹編鳥籠,擠進人群,嘻嘻哈哈,沒個正經。
“去去去,這裏沒你什麼事兒,哪涼快哪待著去。”謝寡婦見來了馮興兒,直覺要壞事。
馮興兒嘿嘿一樂,“這裏就挺涼快,所以,我來涼快了,是不是啊,媳婦兒。”馮興兒低頭逗弄竹籠裏的一隻金絲雀。
謝引草呸了一聲:“想媳婦想瘋了吧。”
“我就想媳婦了,你能把我怎麼著,我敢說出來,你敢嗎?”馮興兒的話令在場的女人們一個個臊紅了臉。
“馮興兒,你什麼意思?”謝引草憋了一張大紅臉。
馮興兒涼涼道:“就字麵意思。”
“怎麼?聽不懂?好吧,我來替你分析分析,你們如果不是因為想男人想的睡不著覺,你們怎麼會大清早堵在佟掌媒家門口?你們知不知道,大凡來找佟掌媒的,無非兩種人:一為嫁,二為娶。不知諸位嫂子們屬於前者還是後者?”
女人紛紛低垂了頭。
“王家嫂子,咱們還是回去吧。”這話要傳出去,太難聽了,趙寡婦臉皮子薄,開始打退堂鼓。
“我也想回去。”王寡婦到現在都沒搞清楚,跟著謝寡婦來,到底是個啥動機?馮興兒一語道破玄機,王寡婦這才發現事態的嚴峻性。
“你們真走啊?我咋辦?”還有猶豫不定的在兩廂觀望。
“不走還留在這裏等著丟人現眼,又不是我們要來的,還不都是謝寡婦出的餿主意。”
“你們……等等我。”
陸續有女人走了。
“一群沒種的廢物。”謝引草就知道會是這樣,也不阻攔,愛走不走,她的目的已然達到。
馮興兒笑得嘲諷:“哎,怎麼都走了?別走呀,我隨口說說的,怎麼都當真了?難不成,你們真想男人了?需要我幫忙就說一聲。”
女人們走得又快,又急,更有捂臉小跑的。
“真沒種。”馮興兒切的一聲。
“馮興兒,你混蛋!”轉眼走了過半,氣勢上弱了半截,全賴馮興兒這廝從中作梗。
馮興兒一臉無辜:“我死過了,可閻王爺不收,又把我送回來,我能有什麼法子,我也很冤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