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興兒悻悻陪笑,“我一時口快,說溜了嘴,隻要管飯就行,至於薪酬方麵,你看著給,你不是在難處嘛,我也不能乘人之危是吧,大家都這麼熟了,相互幫助應該的。”
“誒?今兒莫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馮興兒嘿嘿一樂,“你上回不是說,隻要我改過自新,就給我那啥?”
“喂,說人話。”她答應他哪啥了?
“我我我,嗨,瞧我這張臭嘴,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正在使勁改,我就想知道,你許諾我的那個事兒,到底還算不算數?”
大吉撇嘴,人要臉樹要皮,馮興兒這是賴上她們老板了。
知他沒別意思,隻不過表達上有誤,佟薑戈緩了神色,道:“當然作數,你今兒就去‘今明後’報到,現在呢,我得去呂大人家為呂小姐作畫,回頭,咱們再細細商榷。”
“好嘞。”馮興兒扯扯衣襟下擺,激動的不行,他有正經職事了,他是媒探了。
佘雲算個屁,他多早晚就能幹出一番成績,超越他。
同為曹門街混子,他還就看佘雲不爽,就喜歡跟佘雲比較。
“接著。”佟薑戈丟過來二兩散銀。
馮興兒受寵若驚:“我還什麼都沒幹,你幹嘛就付給我薪酬?這不合規矩。”
這種智商,如何當得媒探一職?大吉不悅道:“老板的意思,是讓你去成衣鋪置辦幾身像模像樣的衣裳,你瞅瞅你現在,胡子邋遢,渾身髒兮兮,好歹把你拾掇的有個人樣啊。”
他怎麼了,也不是很差嘛。
“東華大街有個尚美成衣鋪,我哥開的,你去了隻管報我名兒,掌櫃的一準把你收拾得妥妥帖帖。”
“佟掌媒幾時多了個哥哥?”她哥不是早死了嘛。
“我表哥,連墨戈,你見過的,就小時候,老和你打架那黑炭頭,你忘了?”
“哦,你說他呀!”
那人現在聽說可了不得,有個做駙馬都尉的老子,還有個當公主的後媽,作為公主繼子,身份,地位,金錢,全都有了。
要問連墨戈有多牛。
一等皇商,夠不夠牛。
他竟然和天下巨賈打過架,馮興兒想想就興奮,兩眼直泛花花:“我竟忘了佟掌媒還有個巨有錢的哥哥這茬,那你還有必要這般辛苦?直接管你哥要銀子使不就得了。”
多半人都會這樣認為,佟薑戈不敢苟同:“我哥現在混得好,那是他本事,我有手有腳,為什麼要伸手跟他要,我可不想做米蟲。”
馮興兒高豎大拇指:“要麼說佟掌媒高義,我馮興兒還就服你。”從來沒人對他這麼好過,她是唯一一個。
佟薑戈不敢多耽,帶著大吉走了。
已經走出老遠,馮興兒還盯著她遠去的背影發呆。
財神賭坊。
遠遠瞧見馮興兒過來了,癩疤頭踱下樓,招呼馮興兒:“喲,馮爺可是有日子沒光顧咱們店了,要不要進來玩兩把,試試手氣?”
馮興兒確實手癢難耐,前陣子,他手頭緊,好幾次在賭坊外麵翹首張望,癩疤頭直接找人把他趕了老遠,大門都沒能進去,今兒,他手裏有了餘錢,癩疤頭登時就笑臉相迎。
其實,試試手氣,撞撞運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