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來日,我即刻帶她走。”佟薑戈扶了大利下床。
柴日進見她來真格的,竟是急了,挺身阻她帶走大利:“阿薑,大利真的不宜遠行。”
“日進,我還能相信你嗎?”佟薑戈笑得薄涼,就那麼看著他。
柴日進怔然望她。
“我承認我有私心,想借甘大娘手留下大利,我真的很喜歡大利,我錯了,阿薑,你可以打罵我,隻是大利真的不宜遠行。”
“日進,你讓我真的很失望。”
佟薑戈腳下未停,亦未看他,返回‘拾貝’,在床沿坐下,持帕給大利擦額頭浮汗,輕聲道:“大利,醒醒,能聽見我說話嗎?”
昏睡中的大利仿似聽到了老板的聲音,微微睜眼,有氣無力喚了聲:“老板。”
佟薑戈握了大利手,入手一片冰涼,眸中有心疼:“我好意帶你出來見見世麵,不曾想,竟是累你成了這副模樣。”
“不關老板事,是我自己不爭氣。”是她病的恁不是時候。
“我不該將你一個人撇下。”
大利又待搖頭,佟薑戈雙手將她腦袋定住:“別,一會兒又難受。”
“老板,我想大吉,想阿婆,想花姐,你帶我回家好不好?”大利生怕老板將她留在客棧,竟是哭了。
“可是,你這個樣子……”佟薑戈犯難了。
“我可以的,我就是有些乏力,別的還好。”她要回家,大利說罷就要起身,全身綿軟無力,又跌了回去,好在佟薑戈及時扶住她。
“可是阿薑,大利如今這副模樣,你要真為她好,就不該讓大利跟著你遭罪。”
“那好,你告訴我,怎樣才能叫不遭罪?”大利現在虛弱成這樣,又是哪個間接造成的?
“讓開。”
佟薑戈扶了大利向外走。
柴日進懇求的目光望向大利。
大利別開臉,不看他,避開他深情凝視,任由佟薑戈半摟半抱,扶她出門,柴日進呆了一瞬,疾步上前,橫抱了大利,穩穩當當下樓。
佟薑戈追下來,急喊:“柴日進,你敢搶人,我跟你沒完。”
“你放心,我不是要跟你搶,我送大利上車。”
大堂裏,聚攏了好些人,瞧著他們一行人從樓上你追我趕下來,賬房老季揉揉眼睛,他剛剛好像看到了佟掌媒,還未及打招呼,那抹紅影已經跑出了客棧。
鬥金聽了佟薑戈吩咐,叫了轎子來,這會兒剛到客棧門口,柴日進恰恰抱了大利出來,鬥金上前,挑了轎簾。
“我不在的這幾天,客棧就交給你了,有不懂的地方就多請教季先生,還有,別去招惹那對母女,你應付不來,一切留待我回來。”
“哦。”鬥金應了,聽他話聲不對,就問:“大哥要出門?”
“我去汴京些日子。”柴日進說完,抱了大利坐進轎子,喝道:“起轎。”
“哎……”狗屁膏藥黏上揭不下來了還?
佟薑戈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