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臻抿唇,蹙眉瞧著她。
佟薑戈低頭一瞅,媽呀,小丫頭手啥時候伸進來的?
臉辣辣燒了起來,佟薑戈握了阿苦手,輕輕的將她手從襟下拿出來,放回毯子下。
“餓不餓?”他問。
早晌吃過了。
你說呢?
佟薑戈狠剜他一眼,脫了衣裳秒變禽獸,穿上衣裳,依然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
“我想去看看師傅。”
“好,我陪你去。”
“我想知道今天能否認領師傅遺體?”
“賽前輩死因尚有疑點,目前還在縣衙停屍房,你放心,我讓冷尋找了上好的冰棺斂著,暫時不會有事。”
“謝謝。”
攏她入懷,下巴蹭蹭她發頂,“跟我就別客氣了吧。”
佟薑戈抬頭,很不客氣咬他下巴一口。
聞人臻吸氣:“你下嘴還真不客氣。”
“是你讓我不必客氣的。”佟薑戈吹了吹他下巴的牙印,問:“很疼?”
“換我咬你一口試試。”
佟薑戈擰身就待逃,卻給他捉了衣領拎了回來,伏地頭,狠狠的親了下來,佟薑戈連連告饒:“別鬧了,我現在什麼心情都沒有。”
“我第一次於天橋口廟會走失,就是師傅撿到我,他不是老騙子,他人很好,真的很好。”說起她和賽半仙從初識到拜師的點點滴滴,她總有流不完的淚。
“吃過晚飯,我帶你去看賽前輩。”
呂良正今兒出奇好說話,見他們一同前來,什麼也沒說,親自帶他們去了停屍房。
賽半仙的死對佟薑戈打擊很大,佟薑戈見了賽半仙屍體,又哭了一回,聞人臻又叮嚀呂良正一番,好說歹說,將她勸回‘今明後’。
臨走,呂良正告訴她金戈的下落。
佟薑戈這一夜,幾乎睜著眼睛到天明。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佟薑戈匆匆出了門。
韓大娘的茶館就在城東,距離官媒衙門不遠,就隔了兩條街區,‘明光裏’對麵就是。
佟薑戈先是去‘妙味齋’打包了兩份點心,然後叫了二人抬,去了城東。
已逾卯時三刻,韓大娘的茶樓仍然門關著。
佟薑戈上前敲門,“金戈,你在不在裏麵?”
聽到佟薑戈的聲音,“阿薑姐姐,快進來。”金戈撥了門閂,放她進來,探頭瞄了一眼,速度把門關上。
佟薑戈就問:“韓大娘不在家?”
“嗯。”
“你可知道韓大娘去哪兒了?”
金戈說:“雁南姐姐被她家官人打成重傷,韓大娘得了信兒,早起去瞧雁南姐姐了。”
雁南,姓劉,韓大娘和她前夫劉勝生的女兒,三年前嫁給北劉胡同開腳店的吳良,日子也算殷實,就是一直沒有子息。
“雁南姐姐家好像是在北劉胡同吧。”
金戈說:“對,她家就住北劉胡同,她家是開腳店的,房間很多,前兒個夜裏,我阿爹就帶我去吳家腳店歇了一宿,早起又帶我去了相國寺,碰巧趕上至秦叔叔和他娘來禪院禮佛,阿爹二話沒說就帶著我從後門跑了。”
“然後,你阿爹就把你送來了這裏是不是?”
“是的,阿爹答應下半晌來接我的,可是,我一直等到天黑,都沒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