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正大人信或不信,楊霽總要為自己申辯一番。
楊霽來了禮部,負責值守的是昔日衙門部下,見了他客氣的很,“實在不巧,媒正大人剛剛出去了,楊大人現在追,興許還追的上。”
“你可知道,媒正大人往哪個方向去了?”
“我換值回來的時候,看見媒正大人走的好像是東二街。”
“多謝相告。”楊霽擰身就走。
那人也沒說錯,錢媒正還真就走的東二街,來了官媒,衙門裏的大小執事都到了,獨獨不見楊霽。
錢媒正端坐上首,翻看近期業績,眉頭擰成一團,問:“楊媒丞可在?”
這群人裏,屬白印職位略高,故而答道:“大人出門辦差尚未歸來。”
錢媒正不悅道:“衙門裏很缺人手麼,用得著楊媒丞親自去辦差?”
白印道:“一言難盡,先有陳錄事請辭,再有佘媒探得聖上敕封,後有韓媒司被免職,兼有沈媒探重傷,故而衙門裏近日人手上確實有些吃緊。”
“你是何人?之前,本官瞧著有些麵生。”
白印恭敬回道:“小人白印,在衙門裏任錄事。”
“你先前供職何處?”
白印微怔:“甘井楊家莊管事。”
“唔,如此說來,你是楊媒丞的同鄉了。”
“是的,小人正是在楊大人家的莊子上供事,後來,老太爺故去,楊大人見小人無有容身之所,就允了小人一個錄事的差事。”
錢媒正捋須,“唔,也難為楊媒丞了。”錢媒正隨手一翻,瞧著姻緣簿上的字,眉心舒展:“這字甚好。”
“正是白錄事所書。”有執事搶著道。
錢媒正點頭:“白印,你確實寫得一手好字,不錯,不錯。”
“大人謬讚了。”
錢媒正揮手:“既然衙門裏人手吃緊,也都被逡這了,都該幹嘛幹嘛去,本官在這裏等楊媒丞回來即可。”
白印要出門時,錢媒正喊:“白印,你留下。”
執事們相繼出來,霍植祿緊跑過來,“可知媒正大人幹嘛來了?”
“這誰知道。”
霍植祿不甘心,該不是來找大人麻煩的吧。
該死的折雲,真真可惡。
大人這回給她害慘了。
“看見白印沒?”執事們都出來了,唯獨不見白印。
“哦,媒正大人留白錄事說話。”
“說,說啥?”
“嗨,又不關霍醫官事,霍醫官就別趟那渾水了。”
說的是人話嘛,白印和他是同鄉,關心關心同鄉不行?
霍植祿沒打聽到消息,很不甘心,正想著要不要去找楊霽通風報信,然後,就聽到執事們的聲音:“大人回來了。”
楊霽腳步匆匆,也不搭腔,朝著這邊來了。
該死的,這些攀高踩低的東西,給大人提個醒怎麼了?好在他在這裏,也用不著他們。
霍植祿迎上去:“大人,大人,媒正大人來了,白印被他留在裏麵說話,我瞅著大人來著不善呢。”
楊霽點頭:“我知道了。”
抬腳就待走,霍植祿一把捉住他胳臂:“要不大人還是再出去溜達一圈,待媒正大人氣消了再來。”
楊霽瞧了瞧霍植祿,拍拍他肩頭,笑了:“無妨,該來的終歸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