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日進一行人前來送聘禮,來了汴京。
途中,正趕上馮興兒和楊霞,領著竇、王二個媒婆,抬著大箱小箱前往聞人府送嫁妝。
金戈與阿苦搭楊霞的轎輦回聞人府。
楊霞瞧著一對精雕玉琢的小人兒,歡喜的很。
同時,楊霞又心中微微發苦,這對孩子要是她大哥的孩子該多好,唉,到底是她大哥緣薄,錯過了。
“娘娘有心事麼?”阿苦見楊霞微微蹙了眉頭,好奇發問。
楊霞露出一抹苦笑,“娘娘二字聽著生分的很,你們還是叫我姑姑吧。”
“好耶,我們終於有姑姑了。”阿苦雀躍,險些從楊霞腿上跌下去。
好在金戈眼尖,拉了阿苦一把,“坐好了,別亂動動。”
阿苦吐吐舌頭,偎在楊霞懷裏。
金戈就是想看看雪停了沒,掀開簾子,探頭出去。
“姑姑快看,也有人和咱們一樣送嫁妝呢,哇,大箱小箱,一點不比咱們少呢。”
金戈一語,引起楊霞關注。
楊霞掀簾一觀,騎馬走在最前麵的這人她認識,柴日進。
馮興兒打馬就走在轎子前方,見了柴日進,微笑,拱手:“大官人大喜了,馮某在此恭喜大官人,賀喜大官人。”
“同喜同喜,下官也要恭喜馮大人高升。”
馮興兒笑嗬嗬,瞧了身後的轎子一眼,說:“阿婆身子不適,昭儀娘娘請旨為佟掌媒送嫁,大官人理應前往拜見。”
“這是自然。”柴日進感激馮興兒提醒,當即下馬,跪地見禮:“下官柴日進,昭儀娘娘萬福金安。”
“大官人免禮。”楊霞掀了轎簾,微笑。
金戈與阿苦兩個小腦袋瓜亦湊到窗子前,阿苦笑問:“大官人是給大利姨前來送聘的麼?”
柴日進乍見金戈與阿苦,微愣,繼而,笑而不答,“你們倆可是趕著回去壓床?”
“不是床啦,是壓炕,祖母說,還是睡炕好,冬暖夏涼,故而,給爹娘房中盤了炕。”阿苦糾正他。
柴日進笑道:“叫法不同,意思是一樣的。”
金戈說:“是這樣的。”
“吉時快到了,不耽擱娘娘送嫁妝。”柴日進拱手一揖,吩咐隊伍讓行。
楊霞頷首:“多謝大官人。”
“娘娘客氣。”
轎簾落下。
待送嫁妝隊伍過去,柴日進翻身上馬,瞅了身後一眼,白印牽了馬自馬車旁側繞出來。
柴日進也不知如何安慰他,隻道:“她如今貴為昭儀,你還是忘了她的好。”
白印呆愣良久,點頭:“多謝大官人提醒,我省得。”
“還是那句話,甘井客棧尚缺一個掌櫃,你要不介意,就留在客棧幫我的忙。”
“大官人好意我心領了,甘井,我這一生恐怕都不會再去了。”
“抱歉,我無意觸及你的傷心事。”柴日進瞅了馬背上的褡褳,像是要遠行的樣子,就問:“你要離開汴京?”
“是。”
“可想好去哪裏?”
白印抬首望天,回他兩字:“長安。”
“我以為你會去遼西大營投奔楊校尉。”
“我沒能照顧好她,如今哪裏還有臉再見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