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和圓瞪了眼睛,伸手推美美一把,“都什麼時候了,別使壞。”
美美就是擋著不讓和和上船,“我能走,你不能走,不信的話,你問公子。”
聞人臻抱著佟薑戈已經登船,立在船舷處,看著下方,道:“和和留下。”
什麼?
公子不打算帶她走?
和和驚看聞人臻,“公子,我做錯什麼了嗎?”
“沒有。”
“那為何公子不讓我跟隨夫人左右?”
聞人臻看向和和身後,道:“你走了,他怎麼辦?”
他?
和和驚詫轉身,淩捕頭就站在她身後,大有她上船,他就跟上船的架勢。
“明白了?”美美衝著和和調皮眨眨眼睛。
“你幹嘛?”和和狠瞪淩捕頭。
淩捕頭拿出佟薑戈寫的婚書,“佟掌媒將你許配給了我,這是婚書,你是我的人,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呂良正臉有些熱,心道:死小子,瞧不出來,挺有種的,追妻追到碼頭來了。
和和眼睛微紅:“那個不作數的,我沒答應呢。”
淩捕頭呆然看向淩捕頭。
美美雙手叉腰,“和和,淩大哥待你不薄,你有點良心好不好?”
“我……”和和冷瞪美美一眼。
美美不甘示弱瞪回來,船已起錨。
和和急了,就待提氣躍上船,一把嘶啞嗓音於船頭響起:“和和,你現在是今明後第四代傳人,我現在正式將你許配淩捕頭,我不能帶你走。”
“夫人,不要丟下我。”和和哭了。
“你不願意?”
“我……我舍不下夫人。”
“傻丫頭,記住,有緣他日我們自會相見。”
“夫人放心,懋行在此保證,我一定會善待和和,視她若珍寶,珍惜她一生一世。”
佟薑戈墩身一福,“多謝謝淩捕頭厚誼。”
淩捕頭遞了帕子給和和擦眼淚。
和和沒要。
淩捕頭索性自己動手幫她擦。
船已起錨。
大船如離弦之箭,順流而下。
佟薑戈壓抑許久,伏在船邊,失聲痛哭:“阿坤,齡之……”
“會有機會的,相信我。”聞人臻擁了佟薑戈立在船舷,向眾人遙拱手。
月色下,兩輛馬車疾馳而來。
“等一等”
馮興兒趕了馬車載了陶大花來了。
緊接著,霍植祿夫妻扶著柳大娘子以及曹氏自車裏下來,一行人匆匆趕至岸邊,遠遠的隻看見船頭一雙人影相擁而泣。
鬥金急聲道:“你們怎麼才來?船都走了。”
馮興兒不無遺憾道:“阿婆歿了,皇上才剛接走了阿婆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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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觀四年十二月,杭州塘棲鎮西塘村一戶莊院。
一個衣衫襤褸的精瘦老頭,一隻腳已經踏進門檻,臨了,又退了出去。
“老伯快請進。”家仆隻當是前來道喜的,將人給門裏迎,熟料那老者看著瘦,勁兒倒大,隨手塞給他一個藍布包,擰身擠出門,走了。
“烏代,客人怎麼又走了?”
“我也不知道呢,這老頭有些奇怪,他給了我這個。”烏代將藍布包遞給他。
“這是什麼?”
烏代搖頭:“不知道,他沒說,塞給我就走了。”
“冷管家。”
“怎麼?”冷管家正是冷尋。
“我覺得他很有些麵善,好像在哪兒見過,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冷尋翻看藍布包,豁然是一枚銀鎖片,驚問:“可知他朝哪個方向去了?”
烏代指了北邊,冷尋追出門。
“公子回來了。”
聞人臻背了藥箱回來。
“你要出門?”
“我找人,對了,公子路上可曾遇見什麼人?”
聞人臻啞然:“什麼人?”
“烏代才剛看見的應該是賽前輩,他留下這個,就走了。”
聞人臻結果銀鎖片,驚問;“人呢?”
“我正準備去將人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