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聞言,忽然貼到我耳邊低低的說:“如果不想被強行送走,就乖乖的裝暈。”
“啊?”我隻覺得她好莫名其妙,剛剛還叫我趕緊走,現在居然讓我裝暈,不讓我見東方寂,我怎麼可能聽呢?
“師尊說了,你一醒,就馬上送你出府,自己想吧。”說完,少女走到門口,推開門說:“好像還沒什麼動靜。”
我本想拆穿她,但又猶豫了一下,就沒出聲,等著聽他們說什麼。
“已經三天了,再不醒,她的身子也受不住。”東方寂的聲音傳了進來,倒是沒聽到一點擔憂,平靜如水。
“我有每天喂她喝米湯的。”
“東方府不能再留了,明天還不醒,就先送出去再說。”東方寂依舊是淡淡然的說。
“是,師尊。”少女說完,彎下腰行禮,接著,她關上門,轉頭看我。
“為什麼,要送我走?”我皺著眉問。
“不想走也行啊,你自己爬起來,然後離開這裏,師尊也不會勉強你不是?”
“我總覺得,有什麼事,很重要,但是卻想不起來了。”我按著頭,低低的說。
“反正,師尊的話也擱那了,明天無論如何,你都會被送走,時辰不多,自己想吧。”說完,少女站起來往外走。
她這算是在幫我嗎?我也不知道,但,我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東方府,很多事,我都好像不記得了,甚至,我為什麼會在這裏,為什麼會被青衣追殺,我都想不起來了。
而且,我感覺,自己忘了一件特別重要的事,這件事,應該是和我有關的,非常重要的事。
所以,我必須留下來,找到失去的那些記憶。
想到這裏,我費力的爬下床,身子還有些弱,站起來的時候,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耳朵裏嗡嗡嗡的響。
緩了好半天,我才步伐蹣跚的往外走去,今晚,居然有月光?
我走出去,才看到,這是一座小木屋,看上去還有點眼熟,好像曾經見過,木屋前麵,有一套石桌椅,看到這套石桌椅,我猛然想起來。
曾有一次,我做好齋飯送過來,和樹人在這裏一起用的膳,為了點亮四周,他還放出無數的螢火蟲。
想到樹人,我的頭就更加痛了,而且,伴隨著一股濃濃的恨意,我很恨他,因為他總是威脅我,還把我送給東方寂,讓我去誘惑他犯戒,這樣的人,恨他,不是很應該的嗎?
但為什麼,這股子恨,讓我覺得很陌生呢?
我走了兩步,就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踉蹌了一下,最終還是支撐不住,摔倒了。
正好摔到了桌子旁邊的樹叢裏,一陣天旋地轉,想再站起來,似乎有點力不從心。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緩步走來,身後跟著一個紅衣少女,兩人似乎在低低的說著什麼。
少女推開了木屋的門,然後轉頭說:“師尊,她走了。”
“嗯。”東方寂淡淡的應了一聲。
“師尊為什麼不留下她?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能一舉扳倒那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