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醫院是半個小時後,春天夜裏的冷風冷冽的刺骨,薑苑博渾身顫抖的厲害,整個身體都在劇烈打著哆嗦。
喬曼臉色越來越急,夜晚的醫院安靜極了,若不是聽到薑苑博細微的呼吸聲和自己喘息的聲音,都感覺不到這裏還有人是存在的。
“護士,護士。”喬曼焦急喊了兩聲,卻無人應答。
醫院的大廳牆上掛了一塊方形的鍾,指針已經在淩晨一點了。
薑苑博似乎是很冷,他的身子完全貼在了喬曼的身上。
隔著衣服,喬曼就能感覺滾燙的皮膚發出炙熱的溫度。
喬曼臉色白了下來,在這麼燒下去,還不把腦袋燒壞了。
她用力扶著腦袋已經迷糊的薑苑博,上了二樓。
這一層是急診區,走廊一望無際,她推開一扇門把薑苑博放到了一處空床上,迅速走了出去。
喬曼一間房一間房的找,終於在一間木門看到了值班室的三個字。
心裏一喜,抬起的手還沒敲下,門就被從裏麵推開。
開門的女孩像是哭過,眼圈紅紅的,她咬著唇衝著屋內喊,“爸,有病人。”
旋即,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雖然他刻意掩飾臉上憤怒的表情,可喬曼還是看出他的情緒不對。
門隨即關上,醫生好像是怕別人看到裏麵的東西一樣。
“怎麼了?”醫生的聲音厚重。
喬曼也沒在意男人怪異的舉動,臉色慌張的說,“我男朋友發燒了,很燙。”
“哪個房間?”醫生臉上有了一絲情緒,加快了腳步。
喬曼一看他走的急,跟的更急,加快腳步帶著醫生走進了房間。
薑苑博意識徹底模糊了下來,醫生先是用手試了試他的溫度,隨即臉色變得凝重,然後對喬曼說,“我現在給他打吊瓶,你去交錢。”
“好。”喬曼一刻也不敢耽誤,迅速的走到了一樓大廳。
交了錢,回了房間,薑苑博的手上已經被插了針管,或許是因為好受了不少,他的身體不在顫抖,隻是額頭不斷冒著細汗。
喬曼知道是退燒藥起了作用,沒有毛巾,她隻能用袖子不能給他擦汗,一直到薑苑博的溫度徹底降下來的時候,她才趴在床邊沉沉的睡去。
——
喬曼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哭泣的聲音吵醒的。
女孩哭的很傷心,似乎是在做這輩子最難的事情。
“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床上滿身是傷的男人眼神帶著怨恨,他為她獨自跑到這裏,沒有房子,沒有親人,見她的第一麵都是被打成這樣。
“對不起…我爸爸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女孩抿著唇,跑出了房間。
喬曼疲憊睜開眼睛的時候隻看到女孩嬌小衝出去的背影,轉過頭,另一張床上的腦海滿臉不甘的盯著被關上的門,拳頭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吵架,分手?
喬曼心想著,剛看向男孩,他就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看什麼看,在看,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睛。”
說完,被子捂在了頭上不知道是在跟自己置氣還是跟她。
喬曼皺著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薑苑博,這種閑事她不是真的想管,男孩臉上雖然有傷,從大致的輪廓卻能看出他和薑苑博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