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之後薑哲把喬曼送到了鄭蓉父親所工作的醫院,辦公室門推開,鄭蓉先是一愣,隨即他的父親滿臉陰沉的站了起來,雙手插在大褂的兜裏語氣毫不客氣,“你來幹什麼?”
“我…我…”一看到鄭蓉的爸爸,薑哲打從心裏就覺得膽怯。
明明這次來是給喬曼治病的,可他緊張的就是說不出來話。
還是跟進來的一個小護士忙說道,“鄭醫生,來了一個患者,燒的很厲害。”
聽到有患者,鄭醫生懶得理他,直接從他身邊越過,大步的走出了辦公室。
腳步在門口突然停了下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剛要說沒出息,薑哲迅速轉身,抿著唇開口,“鄭醫生那個患者是我的朋友,麻煩你了。”
“哼!”鄭醫生第一印象對薑哲就不好,哪怕他現在穿的和之前不同,可以說變化很大,但心裏的想法從未改變過。
誰見過乞丐穿上西裝就是有錢人了。
“救人是我的職業,不用你提醒我。”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站在辦公室一動不動的鄭蓉,語氣冷了下來,“還不拿東西趕緊過來。”
“嗯。”鄭蓉忍不住的看了薑哲好幾眼,心裏說不上的苦澀。
拎著需要的東西跟了上去,打上針的喬曼沒過一會就退燒了,薑哲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喬曼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跟薑苑博交代。
放鬆了心情就容易困,折騰了好幾個小時薑哲的身體也出現疲憊了,看了一眼旁邊的空床,倒在了上麵。
可真徹底躺下去就睡不著了,這家醫院有一個讓他牽掛的人,尤其他剛才看到鄭蓉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雙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咬咬牙,看向窗外。
算了!不是說了,什麼時候有了成就什麼時候就…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聽到聲音的薑哲本能的扭過頭,看到那抹熟悉又牽腸掛肚的身影時,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鄭蓉的手裏拿了一個紅色的本子,就算不說,她也知道那是什麼。
“恭喜啊!”他脫口而出,心裏卻絞痛的要死。
他那麼努力的想要成名,就是為了有一天配得上他,不在讓別人說自己是一個鄉下的窮小子,也不要她跟著他受苦。
鄭蓉一愣,看著他糾結的表情,心裏反倒高興。
“嗯。”她輕聲應了一句,關上門,朝薑哲走了過去。
病房出奇的安靜,喬曼沉穩的睡下,聞而可見的卻是鄭蓉走過來的腳步聲,輕輕點點,逐漸的靠近。
有那麼一刹那,薑哲轉身想衝上去抱住她,可是…
手被他死死握在手裏,忽略掉心裏的那份疼痛,轉過身子不去看她,“祝你幸福。”
四個字就那麼簡單,輕易的說出來,可誰知道這句話對她來說有多難,放手有多難。
眼眸裏的閃爍隻有在她看不見的時候才會真情流露。
後麵安靜的仿佛沒有存在過,薑哲除了用拳頭化解其他的痛苦,別無他法。
他們彼此陌路,再無交集。
深黑的眼神從想念變成了絕望之後…
突然,一個紅色的喜帖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甜美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同學的婚禮,我想請你和我一起參加。”
哪怕病房裏的燈光顯得暗,薑哲還是看到喜帖上沒有她的名字。
心情頓時激動了起來,那種突然從低估升上雲端的感覺是無法形容的。
見她沒動作,鄭蓉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肩膀,“喂!你願不願意去嗎?”
薑哲背對著他,極速的想消化掉此刻難以表達的情緒。
“喂,我在跟你…”
旋即,薑苑博轉身一個用力把鄭蓉抱在懷裏,那股力氣恨不得把她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裏。
仿佛一鬆手,就會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