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什麼用了。”
從成堆的白骨中撿起了一截腿骨，拿在手裏晃了晃。
“這些玩意兒已經沒什麼用了，燒了吧，骨灰還可以撒在薔薇園裏做肥料。”
眼前累累白骨，在黎小梨的眼中，其價值僅等同於如爛在地裏的大白菜，或許還有所不如。
“燒、燒了了？！”
夏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震驚於黎小梨的漠然，剛剛還在墳塋露出那樣表情的人，轉眼間，幾乎同樣的場景，卻冷漠如斯。
“你這家夥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就算這些人生前十惡不赦，但他們已經死了，已經得到懲罰了。”
“你不僅把他們的身體當做肥料，就連僅剩下的骨頭也打算隨意處置麼？！”
夏然隻覺得黎小梨漠然得有些可怕，他怎麼也無法將眼前這個女孩和剛剛那看似弱不禁風的脆弱蘿莉聯係到一起。
“身為奴隸的你――有意見嗎？”
黎小梨隻是怪異地轉過頭來，言語間卻充滿了殺氣。
看著眼前的黎小梨，夏然有些顫栗。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黎小梨？
他已完全經無法分辨了。
“既然這些屍體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價值，又幹嘛讓我把它們一個個都挖出來？”
夏然眼神有些暗淡，語氣也不由得低了幾分。
“我隻是讓你替我消除妨礙薔薇根須生長的障礙罷了。”
說著，黎小梨便從屍骨堆旁跨了過去，腳底處恰好散落著一根白骨。
她毫不遲疑地踩了上去，“哢嚓”一聲脆響，骨頭應聲斷作兩截，還有少許骨頭碎渣被濺了起來。
夏然不由得心裏一沉。
他默不作聲地走到旁邊蹲了下來，將兩節斷骨緊緊地握在手裏，久久不語。
“給我好好尊重下死者啊，你這混蛋！”
帶著滿腔憤怒，夏然將手上的半截白骨狠狠地朝黎小梨的後腦勺砸去！
身為男生，同大多數人一樣，輕易不會對女生動手，但這次夏然是真生氣了。
他自認為自己也不算是那種對亡者特別尊重的人，但至少有違道德良心的事他不會去做。
但凡是一個正常人，在聽說有人對亡者做出哪怕一絲不敬言行，都會唾棄。
但現在的情況是，有人對亡者屍骨做出如此令人發指的行為卻沒有半點心理負擔，這人怕是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
期望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在沒有任何防備下，黎小梨沒有回頭，卻依舊將那被扔出的半截骨頭輕鬆接住。
“你這家夥……”
緩緩地轉過身來，看向夏然的眼神異常淩厲，仿佛要將對方撕成碎片。
黎小梨罕見地發飆了，她將手裏的骨頭捏得粉碎，一瞬間便移動到夏然的跟前！
“什麼都不知道的家夥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對我說教？！”說著就是一拳轟在夏然的小腹處。
“明明就是個笨蛋，還這麼囂張――”
“尊重死者？可別逗我笑了！”
“你這家夥，還真是越看越讓人討厭啊……”
“我說你啊――真的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