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薇茵腦海裏還在回放著醫生說的話一他的失憶或許兩個月?一兩年?或許一輩子?
他從她未出生就守護著她,怎麼可以說忘就忘了她,怎麼可以。他把她忘了,那她怎麼辦?
“嗨,女人,過來。”厲司琛不正經地說話,笑嘻嘻地朝顧薇茵招招手,示意她走過來。
顧薇茵聽到厲司琛的話,迅速回過神,發現眼睛有些模糊,伸手一摸,臉頰有些冰涼的液體,胡亂擦了一下,走向厲司琛,坐在椅子上。
厲司琛抬起沒有受傷的左手,替顧薇茵把眼淚擦幹,憐惜又溫柔地說,“女人受委屈哭了的時候,眼淚應該由男人來擦,男人不在的時候忍著別哭。”
她的眼淚,讓他有些心疼,又有些窒息感。
顧薇茵聽著他的話,猛的抬頭有些怪異地看著他這樣溫柔、肉麻又矯情的話,從前他是不屑說的。
“阿琛,你……。”顧薇茵看著正經卻又不正經的厲司琛,很想問他腦袋是不是真的撞壞了。
“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厲司琛伸手將她臉頰旁的頭發理到耳後,語帶調戲笑問。
“顧薇茵。”顧薇茵垂眸,語氣有些失落,她非常不習慣這樣的他,感覺就像是被司徒東皇附身了。
對於厲司琛,總感覺很怪異,但是又說不出個具體。
“很不錯的名字。”厲司琛滿意點點頭,有些耐人尋味地說著。
“那個……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顧薇茵手掌緊握成拳,鼓起勇氣再次問道。
“唔……是的。對了,你是我的誰啊?我的家人呢?”厲司琛伸手有些痛苦地捂著頭,有些疑惑地問。
看著顧薇茵再次無比失落的神情,眼眸閃過一絲異色,隨即消失。
顧薇茵咬咬唇,眼淚湧上眼眶。
仍然不敢相信,他真的把她忘了,徹底忘了……20年的感情,也一並忘了,連同對她的恨,也忘了。
顧薇茵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此時的她,在他眼裏隻是一個陌生人。
曾經彼此最熟悉,閉眼再睜眼後,她依然最熟悉他,而他卻陌生了她。
“哎……你這女人是水做的啊?動不動就哭。”厲司琛有些受不了搖搖頭,雖是這樣說,手指卻輕柔擦去她臉頰的淚。
“很抱歉。”顧薇茵強忍著眼淚,歉意一笑,笑容微微苦澀。
“能改改這動不動就道歉的習慣不……?”厲司琛聽著顧薇茵的道歉,有些不悅冷聲說道,說完才驚覺好像說錯話了。
顧薇茵聽著熟悉的語氣,頓時如同雷擊,僵了一下,迅速回過神來,看向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厲司琛。
“阿琛。”顧薇茵有些嚴肅地喊著他的名字,俏臉微冷。
“唔……想跟厲哥哥說什麼?”厲司琛猶豫了一下,恢複玩世不恭的態度,調戲問道。
“那個……你之前讓我簽的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了,待會拿給你。”顧薇茵咬著嘴唇,遲疑了一下,垂眸憂傷說道。
心底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