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薇茵聽著厲司琛講電話，那認真又冷漠的語氣，俏臉變得有些蒼白，緊抓著拳頭卻不肯認輸，心髒因緊張和恐懼而劇烈顫抖著。
一咬牙，不管了，反正豁出去了，賭一把，沒到最後關頭，誰也不知道誰會贏。
就這樣吧，要麼搓一搓他的銳氣，要麼就自己一敗塗地。
“好了。大概兩個小時後，律師會擬好一份離婚協議書送過來，放心，不會讓你淨身出戶的。”厲司琛俊臉冷漠陰沉，對著顧薇茵揮了揮手中的手機，語氣有些得意和恩賜。
“那就謝謝了，”顧薇茵假裝鬆了一口氣，扯出一抹笑容，掀開被子躺回床上，背對著厲司琛。
厲司琛皺眉地看著顧薇茵的背影，冷聲問道，“喂，顧薇茵，你不去吃飯了嗎？該不會是後悔了吧？躲在被窩裏偷哭了吧？”
心底卻有些不安。
他看不到她的臉，看不到她的表情，這種感覺糟糕透了。
“嘁，厲少你太自作多情了吧？等簽好離婚協議書了再出去好好慶祝一頓。”顧薇茵表麵好笑地諷刺說道，眼淚卻流了出來，心髒在抽痛著。
心思被他戳穿了，卻不肯承認，這是她僅存的一點自尊了。
顧薇茵背對著厲司琛假寐，強行壓抑著身體的顫抖，不願讓他看出半點端倪。
用力地緊閉著雙眼，不讓眼淚流出，不然待會律師來了，厲司琛看到她的紅眼睛肯定又要嘲諷她了。
厲司琛也沒再說話，側身躺著，安靜地看著顧薇茵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背影。
真的要鬧成這樣嗎？
他從來沒想過離婚，即使不愛她，也要把她綁在身邊一輩子。
顧薇茵原本躺著床上背對著厲司琛，偷偷傷心流淚的，結果卻抵不住疲勞，一不小心睡著了。
厲司琛卻沒有閉眼，墨眸一直盯著她因呼吸而有規律起伏的背影。
夜幕降臨
夢中，顧薇茵模模糊糊聽到耳邊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緩緩睜開眼，翻身坐了起來。
看到一個身著西裝，有些嚴肅的中年男子。
思忖半晌，猜測應該是厲司琛請來的律師吧，心痛苦笑了一下。厲司琛的辦事效率還真是夠快的，根本沒給她喘息的空隙。
隱藏好情緒，她掀開被子下床，沒理會厲司琛，走向床尾後的那幾套沙發，坐了下來。
厲司琛看著顧薇茵那張冷若冰霜的俏顏，心底有些不舒服，卻愣是沒吭聲，收回目光逼迫自己不再看她。
“你好，離婚協議書擬好了吧。”顧薇茵坐在沙發上，平靜地問那中年男子，目光落在一旁的黑色公文包上。
律師看了眼厲司琛，然後快速從公文包裏麵拿出三份離婚協議書，放在桌子上。
“少夫人，協議書在這裏。你看一下，沒有問題的話，就在這裏簽一下名，剩下的手續交給我就可以了。”中年律師指著簽名處，有些戰戰兢兢地說，額角略冒冷汗。
顧薇茵將三份離婚協議書拿起，一字一句仔細地地看著上麵的條例，連標點符號都不放過。
她隻是在拖延時間，希望厲司琛會中途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