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拽著顧薇茵坐在床邊,打開醫用藥箱,解釋道,“我給你額頭的傷換藥。”
顧薇茵聽著,一怔,不敢相信這個男人會這麼好心。
若不是男人提醒,她都忘了自己還受著傷。
男人動作輕柔又熟練地替顧薇茵換藥,看著她額角的傷口,低聲問道,“怎麼弄到的?”
“車禍。”顧薇茵垂眸,平靜地吐出兩個字。
“墨森。”男人莫名地說了兩個字,動手替她上藥。
姓名泄露是殺手的大忌,搞不好還會引來殺身之禍,可是他卻對一個陌生女人說了自己的名字。
“呃……?”顧薇茵一怔,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疑惑。
“我的名字,水墨的墨,森林的森。”墨森耐心解釋著,她眼中的那一抹茫然,莫名牽動了一下他的心。
他是一名孤兒,從5歲起,被殺手組織招入訓練。他的人生就注定是陰暗、汙濁的,一生必須以鮮血殺人為伍。
眼前的這個女人,讓他感覺自己陰暗世界突然多了一抹陽光,溫暖、光明、純潔。
每每威脅她,看著她暴跳如雷卻又隱忍下的表情,就覺得自己是活著的,能感覺到心跳,因此總是忍不住想逗她。
“哦……啊……你好!”顧薇茵恍然大悟,有些不自然地打招呼。
待傷口處理好了,她站了起來。
墨森伸手,一個蠻力,將顧薇茵拉坐下來。
他決定,不放開她了。
“你的名字?”墨森硬聲問道,冷硬語氣從小就根深蒂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把語氣放柔。
他想知道她的名字,隻要知道了名字,他就能查到他想知道的一切。
“說了名字你能放我離開嗎?”顧薇茵談判式問道,對於眼前的男人,直覺很危險。
“不會放。”墨森捕捉到顧薇茵眼裏一閃而過的恐懼,心裏有些不舒服,冷問,“你怕我?”
很奇怪,以前別的人臨死前露出的恐懼,讓他覺得很有成就感。可是看到眼前這女人害怕自己,他卻覺得有些失落和挫敗。
“小命都被你捏在手裏了,害怕有用嗎?”顧薇茵不滿輕哼一聲,自嘲說道。
她算是有些了解這個男人了,隻要稍有不順意,就子彈招呼了再說,簡直就是對人命視如螻蟻。
“我不會殺你。”語氣冷硬,堅定承諾著。
確實想在為他取彈之後殺了她,可是……
“既然不殺我,那我走了。”顧薇茵得到承諾,打算離開了。
還沒起身,就被墨森蠻力拽住。
“喂?你……”
“我沒說過允許你離開。”墨森打斷顧薇茵的,理所當然說道。
他不殺她,也不會讓她離開。
顧薇茵覺得自己快氣瘋了,這個男人,就是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
原諒她用詞低俗,因為她找不到更好的詞語形容他了。
“我要回家我已經結婚了,我……”
“離婚,我娶你。”墨森硬聲打斷顧薇茵的話,說得很是理所當然。
哈?顧薇茵聽著墨森的話,震驚得下巴都合不上了。
這人簡直不可理喻,絕對瘋了。雖說她是離婚了沒錯,可是沒想過再找啊,至少到目前為止,她都隻認定厲司琛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