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薇茵聽著他的憂傷又失落的語氣,莫名心疼了一下。或者是西延哥哥生前也不曾真正開心過的原因吧,讓她對這個不知名的憂鬱男人有種非男女的特殊感覺。
“我和我朋友在吃飯,要不要一起?”顧薇茵脫口而出邀請道,問完之後,後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個男人隻是氣質和西延哥哥很像而已,她幹嘛那麼殷勤啊。
“可以嗎?”他小心翼翼地問,因她的邀請而心跳莫名,從沒有什麼事讓他如此期待過。
“嗯,可以啊,很歡迎。”顧薇茵揚起優雅微笑,強裝開心回答,她就是作死地意思意思性問問,他還真不跟她客氣。
一想到待會回到包廂,麵對三個男性的審問目光,顧薇茵隻覺得頭皮發麻,笑不出來了。
“那……謝謝。”伊爾頓威爾遜有些激動地道謝,跟在顧薇茵身邊,朝包廂走去。
走到門口,顧薇茵轉身看著他身後浩浩蕩蕩的保鏢,有些為難地說,“包廂不方便進入那麼多人的……吧。”
被一大堆人盯著吃飯,感覺怪怪的,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伊爾頓威爾遜一愣,轉頭冷聲對那幫保鏢說,“你們在這裏等我。”
“二少爺,大少爺有吩咐……。”
“你想違抗?”伊爾頓威爾遜皺著眉,厲聲打斷為首保鏢的話,藍色眼眸的憂鬱漸濃愈冷。
“為了少爺的安全,屬下隻能違抗了,相信大少爺不會怪我的。”男人低頭,語氣堅定地回答。
“該死的……你……。”伊爾頓威爾遜瞪著那群隻聽命於他哥哥的保鏢,怒吼道。
才開口就覺得一陣胸悶窒息,努力大口呼吸著,卻無濟於事,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
“喂……你怎麼了?”顧薇茵扶著搖搖欲墜他,看著他病態蒼白的俊臉,緊張地問。
他該不會是伊爾頓黛玉轉世吧?身體這麼羸弱。
“少爺。”眾保鏢一見伊爾頓不對勁,粗魯地推開顧薇茵,緊張地喊了聲。
“滾開。”伊爾頓威爾遜見顧薇茵被粗魯對待,氣憤得無法言喻,怒吼道。
用盡力氣推開那幾個保鏢,步伐踉蹌走到顧薇茵身邊,擔憂地看著她,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了。
“喂,你怎麼了?”顧薇茵看著他隨時要死掉的樣子,因擔憂聲音不禁拉高,緊張地問。
他可別死啊,不然他那群保鏢把她撕了怎麼辦?顧薇茵在心底哀嚎道。
“沒事……就是……先天性氣喘發作……了而已。”伊爾頓威爾遜閉著眼靠著她,虛弱地回答。
從出生起,他就患有很嚴重的先天性氣喘,再加上大哥的身份,所以他每次出行都有大批的保鏢隨行。
他很羨慕那些可以獨自外出,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大哭大笑,隨意奔跑的人。
這些事,對於他來說,都是奢望,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有帶藥嗎?”顧薇茵皺著眉,緊張地問。
“在口袋。”伊爾頓威爾遜無比虛弱地回答,半睜著眼看到那群保鏢想上前,皺著眉厲聲喝道。“該死的,站住。”
他好不容易才遇到她,偏偏這該死的身體不給力,還有一大堆不聽命令的保鏢。
顧薇茵快速從他口袋摸出一支氣喘噴霧劑,讓他頭微仰,對著口鼻撳動氣閥,讓他將氣霧劑吸入。
過了兩三分鍾顧薇茵再次噴霧,使藥劑直達深部支氣管黏膜,使其充分發揮療效。
再過了好一會兒,伊爾頓威爾遜才恢複過來。對著顧薇茵淡淡一笑,俊臉蒼白地說,“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要去醫院看看嗎?”顧薇茵垂眸,搖搖頭淺笑問。
對這個男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剛剛看到他發病,心髒有那麼一瞬被揪緊,有那麼一瞬恐慌。
“吃飯吧。我的病從未出生就有了,治不好的。活一天算一天。”伊爾頓威爾遜笑得有些落寞,以前想著活一天算一天,可是現在卻想著能一直活下去該多好。
他可不想錯過她的邀請。
大哥對他非常疼愛,身邊總有人寸步不離跟著,即使是他睡覺的時候,旁邊也有人看守著,就怕他夢中病發,離世了。
顧薇茵聽著他的話,莫名有些不悅。活一天算一天麼?皺了下眉轉身,打開包廂的門,待他走進去。
這包廂的隔音非常好,他們剛剛應該沒聽到什麼聲響,不然早就跑出來了。
因為伊爾頓威爾遜發病的原因,在加上他強硬的態度,眾保鏢不敢再冒犯,隻能站在門口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