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蓮香,這是喻瑾琰的母親生前最愛的味道。
喻瑾琰一身素衣如墨,站在檀木桌前靜立。
十年前,他還是個天真的孩童。
“瑾兒,今日又沒有好好聽課是不是?”說話的人便是喻瑾琰的母親,上官蓮。
喻瑾琰噘著嘴道:“教書先生上的課我早就會了,沒上過的我也會了!母親,若換做是你,可還願意認真聽?”
上官蓮挑眉一笑:“你這說歪理的本事真是與你爹爹一樣厲害!”說完輕輕刮了一下喻瑾琰的小鼻子。
“是誰在背後說本王壞話啊!”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那便是喻瑾琰的父親,喻文皓。
“王爺!”上官蓮微微福了福身,臉頰泛起紅暈。
“父親!”喻瑾琰激動地跑至喻文皓的身邊,拉住他的手走回上官蓮的身邊,又拉起她的手,“瑾兒想去後花園!”
“好好好!”喻文皓爽朗地大笑,溫柔地看著上官蓮,上官蓮也溫柔回應,雖已夫妻十年,兩人卻依舊情意濃濃。
幾月後,卻傳出了王妃與下人私通的消息。
“蓮兒,告訴本王,那些事都是假的!”喻文皓抓著上官蓮的肩膀激動地問道。
上官蓮撥開喻文皓的手,轉過身背對他,含淚說道:“我是與下人私通了,如何?”
喻文皓顫抖地後退了幾步,不敢置信地看著上官蓮的背影:“你……你竟真的做出了這等醜事!”
“是!”
“你走吧,你我從此再無瓜葛!”喻文皓冷聲道。
上官蓮輕歎一聲,頭也不回地便往自己房中走去。
喻瑾琰自然是不相信那些謠言的,急忙往上官蓮的房間趕去。
“不好了,王妃在房中自盡了!”這晴天霹靂般的消息頓時傳遍整個喻王府。
喻瑾琰聽到這個消息,一著急便狠狠摔倒在地,但他好似感覺不到疼,爬起來拚命往前跑去。
“母親!母親!”喻瑾琰跪在倒在血泊裏的上官蓮身邊,小手輕撫她的臉。
上官蓮還剩一口氣,吃力地睜開眼,輕聲說道:“瑾兒,母親對不起你……但是你要相信……母親從未做過那些事……這玉佩是你父親與我初遇時贈與我的,現在就交給你了……你要替我好好保管……知道嗎……咳咳……瑾兒,來生母親再……”話未說完氣先斷。
喻瑾琰呆呆地看著上官蓮,淚水瘋狂地湧出:“母親!母親你快醒醒!母親……”
自從上官蓮死後,喻瑾琰便像換了個人似的,不願說話,性子也冷漠起來,曾經的朋友都受不住他的冷淡,紛紛離去。沒有朋友的日子裏,那玉佩便是他唯一的慰藉。
這樣的情況,直到雙玉到來後才有所好轉,可以說,雙玉雖是他的貼身仆人,卻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小王爺,王爺有事找你。”雙玉的一句話打斷了喻瑾琰的回憶。
喻瑾琰看了看雙玉,點了點頭往喻文皓的房間走去。
“瑾兒,有件事是時候告訴你了。”喻文皓慈祥地看著喻瑾琰。
喻瑾琰避開他的目光,道:“何事?”
“與你有婚姻之約的央兒離家出走了,這已是幾日前的事了,怕你心裏不好受,才現在告訴你……”喻文皓觀察著喻瑾琰,卻終究沒有看到他一絲一毫的情緒。
“她不願嫁便不嫁,我本就不強求,與她也沒有絲毫關係,何來不好受一說?”喻瑾琰淡淡說道。
喻文皓略微驚訝地看著喻瑾琰,稍稍放了心。
“父親可還有事?”
“無事了,隻是……你我父子已經許久不曾一起用膳了……”喻文皓猶豫開口道。
“請父親原諒,瑾兒還有其他要事要辦,不能與您一起用膳了。”說完轉身離去。
喻文皓搖頭歎息,上官蓮的死將他們父子隔在了一道城牆的兩邊。
夜未央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隻覺得頭痛欲裂,陌生的房間更讓她有些害怕起來。
她走下床,搖搖晃晃地往門口走去,這時門被外麵的人推開,夜未央急忙後退差點摔倒。
等夜未央緩過勁來,不爽地看著喻瑾琰:“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何將我關在這裏?”
“我並未鎖上房門,何來將你關在這裏一說?”喻瑾琰安然自若地坐到桌邊的圓凳上。
夜未央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我不跟你廢話,讓我出去!”
喻瑾琰也不想多說什麼,直接將玉佩擺在桌上:“這玉佩你到底是從哪得來的?”
夜未央一看是那玉佩,急忙伸手欲搶:“你怎麼隨便拿人東西!”
喻瑾琰折扇一擋,將玉佩收在自己手中,冷聲:“你若不說實話,我便命人將你關入大牢,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