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醒醒,你醒醒……秦大哥……”這一聲,來的多麼深情,山間的清泉似乎都在悲鳴。是有“捎信青天雁帶回,還望鴻雁忘歸來”的感覺。卻說她這般的哭喊,秦臻能知道麼?胡月抱著秦臻朝天大呼道:“老天爺,為什麼我秦大哥命會這樣苦,你回答我,你回答我啊。”可是山穀回音,但是毫無作用。
胡月此刻在靈星宮悠悠轉醒,剛才也不過是一夢,此刻見到餘海在一旁。
“秦大哥呢?”胡月醒來便問。
“他不是掉下崖去了嗎?”餘海道。
胡月此刻才記起了剛才那些觸目驚心的一幕幕,哇的吐出了一口血,便又道:“餘大哥,你們派人去找了秦大哥了嗎?”
“師祖早已派人下去找了。”餘海道。
“找到了嗎?”胡月急急的問。
“我也不清楚,要等他們回來才知道。”餘海搖搖頭道。
此刻正巧那修萬裏找人回來,胡月慌忙下床問道:“找到了嗎?”
修萬裏歎道:“上麵大雪彌漫,山下卻是萬裏晴空,我們幾個時辰也找不到秦大俠的屍體,咳,奇怪……”
胡月激動地道:“怎麼會找不到,不行,我要親自下山去!”
說著便急急的向外走,卻撞見了剛來看望她的遲外幽,便向她道:“胡姑娘請慢,我這裏有幾樣東西是秦少俠的,你便拿去保管吧。”但見他將那裝有夜明珠的黑袋子和那根玉簫交與了胡月。胡月見是秦臻之物,也就像是見到他本人一般,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收了起來。
且說朱雲青找了整個整個成都城都仍是沒有找到秦臻,這天卻見一個農人來報信說秦臻等上了峨眉山。朱雲青又賞了那農人錢,那人也就高高興興地回去了。朱雲青這下心中可高興,知道了秦臻的下落怎麼不高興?那達生道:“郡主,這次是不是派我到峨眉山去一趟?”朱雲青笑道:“這倒不不必了,我這次要親自把他找回來。”沒有向朱公覆告知一聲便還是穿著那天的回族服侍,拿著金鞭,騎著良馬便向峨眉山趕去。
說來世間有許多的事情盡是緣分!胡月正自向山腳趕下來的時候,朱雲青也恰巧向峨眉山上趕去。這朱雲青想到秦臻當日出手相救的那情形,已是喜形於色、笑容滿麵。過了約半個時辰,她到了峨眉山腳下,胡月此刻正在大約山腰處向下趕。朱雲青停住了馬,拴在道旁的樹上,手提著那長長的裙角向山上走去。一路上的風景她此刻哪有心情去欣賞?此刻她想的是將自己帶到秦臻的身邊,改掉自己的任性,對他百依百順。她除了他,對什麼也不再在乎,盡管以前風風光光,任何人都對她畢恭畢敬。這次卻怎樣也要得到秦臻,任何的東西她都可以不要,她這樣的一想著便入了迷。
迎來的一個猴子在那道旁的枝頭嬉戲,樣子十分乖巧。朱雲青笑道:“好啊,就是你了。”便用金鞭將他卷了過來,但見它此刻在秦臻懷裏,與朱雲青似乎很投緣,就像是朱雲青是她主人一般。朱雲青心頭卻道:“不知道那人喜不喜歡呢?”忽見一青衣女子急急忙忙地從上麵走了下來,但見她意誌低沉、憂心忡忡,手中拿著根玉簫,她識得此簫,便是秦臻的,便急忙的擋住了她的去路道:“姑娘,你這麼急幹什麼啊?”胡月沒有好臉色對她道:“不幹你的事。”
朱雲青自小嬌生慣養,都是別人對她千依百順,不過今天為了秦臻也隻好忍了下去道:“姑娘,你手中的玉簫是從哪來的?”胡月此刻心急如焚,哪有功夫與她閑扯,便冷冷地道:“快讓開,我要下山,沒工夫理會你!”朱雲青此刻卻隻是退了一步笑道:“我隻是想找這玉簫的主人,不知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胡月根本不能聽進去她的話,便道:“你讓不讓?”朱雲青的性子本來就任性,此刻便也道:“我不說我就不讓,看你怎麼樣?”胡月此刻才記起她便是那蜀王的郡主,還嫌麻煩不夠多,又來這湊熱鬧。可是朱雲青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此刻秦臻已經死去。
胡月道:“姑娘,你就是死要我秦大哥做你丈夫的那刁蠻郡主?”
朱雲青卻道:“我哪刁蠻了?你說說。”
胡月道:“這事實已擺在眼前,你還不服氣?”
朱雲青道:“你不說出他在哪裏,我就不放你下去。”
一鞭便向胡月落下,胡月卻此刻沒有帶著兵刃,便也照著秦臻之法在一旁的樹上折下了一根柔枝來。立在地上冷冷道:“姑娘,你這麼不講理,也別怪我了。”便以枝當劍,使出幾招不全的玉仙劍法向朱雲青擊來,而朱雲青此刻使得是玉如殘星鞭。兩人當下誰也不讓著誰,一時不可開交。卻說胡月使著那玉仙劍法的殘招,而玉仙心法卻沒有練,此刻便也不能化劍氣傷人,但仗著劍法驚奇,而那朱雲青的鞭法也很奇特。雖然一招兩人都入了險,胡月被長鞭裹住,朱雲青胸口也被胡月點了一下。兩個人還是不肯放手你一拳我一腳的。隻聽胡月叫道:“夠啦,這一輩子,你和我都別想見到秦大哥了。”
朱雲青道:“你別胡說,我就是要見他。”
胡月鬆開手道:“我也希望這輩子還能遇到他,他不叫我做妹妹,我也不叫他做大哥,我要做他的妻子,一起生活,隱居山林。”
朱雲青道:“你做了他妻子,我怎麼辦?你要搞清楚,他是我一個人的丈夫,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胡月歎道:“不管你是誰,這一輩子你恐也難見秦大哥一麵了。”
朱雲青道:“我可是蜀王的女兒,一個郡主,便像公主選駙馬,你休想從我手裏將他搶去。”
胡月麵上已經有些難過地道:“我並不是說的這個,因為有一個人已將他搶走了。”
朱雲青急切地道:“那人真可惡,被我帶逮著了,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胡月道:“那人恐你沒有辦法拿他怎麼樣。”
朱雲青一臉不屑地道:“沒有我朱雲青辦不到的事,除非他有著很大的來頭,你倒是說說那個人是誰?”
胡月慘然道:“死神。難道你也能將他碎屍萬段嗎?”
朱雲青臉色徒地一變,說話的聲音已開始顫抖,道:“他到底怎樣了,你倒是快些說啊。”
胡月見她這樣著急,才發現她是真的關心秦臻,也在乎秦臻。便將秦臻上山一事通朱雲青說了,便道:“我正想自己到山下去找找,可巧碰到了你。”
朱雲青拉著她的手道:“我們現在就去找吧,就算他死了,我一定要讓他活過來做我的丈夫。”這女人變化自古就是那麼快,她們心底所想也實在複雜,一會兒是這樣,到了另一會兒便是另一樣,甚至有時候你還會懷疑那還是不是你所認識的她。
兩人慌忙地向山下跑去,兩個人心頭都很著急,而且心中都很痛。可是這裏山下四周的每寸土地都找過了,就是找不著。胡月道:“我親眼看見他送山頂摔了下來,怎麼會沒有呢?”
這二人又找了半天,還是毫無結果。朱雲青不禁滴下了幾行清淚,歎道:“我第一次選親,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心中所想的他,怎麼能這樣說去就去了?”
胡月道:“我也不要做什麼妹妹了,我要他做我丈夫。”
朱雲青道:“如今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除非找著他,他還活著,要我倆一起做他妻子,我也願意。”
朱雲青便又向胡月道:“姑娘,我們以後便以姐妹相稱,不知你今年多大了?”
胡月推算一番道:“同秦大哥已快兩年了,已經十九,快二十了。”
朱雲青道:“我剛好過了二十歲,從此後你便是我的好妹妹。秦公子不是哪一個人的,是我們姐妹的,以後尋到了便是我的丈夫。”胡月見她說的義正言辭,十分誠懇,便哭著道:“姐姐,你說我們的秦大哥能夠找的到嗎?”朱雲青也哭著道:“我們以後就叫他丈夫,別再叫什麼秦大哥了。隻要我們還活著,就一定要找到他。”又見夕陽滿山,便道:“天色已經不早了,明天我們再找。”胡月點點頭便同著朱雲青一起向成都城去。
娥皇女英有意二女侍一夫,而那個男子是不是很幸運呢,我想似乎是幸運的,因為還是兩個絕色的女子,那麼溫柔似水的女子,不過現今這一切好像都沒有什麼意義。因為那男子似乎已從世上消失,沒了主角還有什麼戲可唱,那麼她們又怎能讓他做丈夫?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王府。
朱公覆早等在朱雲青的屋子中,此時見到她回來,便問道:“妹子,今天怎麼也不讓人通報一聲就走了,出了事怎麼辦,你不知道你哥有多擔心呢。”
朱雲青道:“我也不過親自去找我丈夫去了嘛。”
朱公覆道:“怎麼你又沒有將他帶回來麼?”
朱雲青此刻又欲掉下淚來,此刻淚在眼中打轉,卻沒有流下,勉強笑道:“哪有那麼好找,不過我帶回了一個妹妹。”便引胡月與朱公覆相見。朱雲青道:“她是我妹妹,我們現在都是為了一個丈夫,我們一定要找到他。”話雖說出口,但心中無限感傷,誰知道秦臻還在這個世上嗎。
朱公覆一聽,便是一驚,“妹子,你說什麼笑話,你們難道想共侍一夫?”
朱雲青點點頭道:“嗯,她喜歡秦臻勝過自己的命,我也喜歡他超過任何人,難道就不行嗎?”
朱公覆摸摸她的額頭道:“妹子,你是不是病了,怎麼今天說的話這樣奇怪。”便又朝外叫道:“快去請夫人來,順便叫她帶上幾位太醫過來,就說是郡主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