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腥風血雨天下 原本神女生涯(1 / 3)

世間有著許多的巧合,誰也不知這巧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像秦臻一樣,此刻也做了同胡月一樣的夢。他此刻卻是被涼水澆醒的,醒來之後便看見幾個短衫大漢,其中一個很胖,那肚上的肥肉便像懷了孩子的孕婦。還有一個漢子看起來並不是太幹瘦,但與這肥頭大耳的相較之下便顯得有些骨瘦如柴了。

隻聽裏頭一個拿著一把大刀的漢子喝道:“他媽的,身上一個子都沒得,你是出來幹什麼的?”大刀已經架在了秦臻的脖子上。

秦臻微笑道:“我還不習慣有人將刀放在我脖子上問我問題。”

這個漢子在這幾個土匪中較高大,身子也挺粗實,所以說起話來聲音也顯得十分的大,“小子,栽到大爺們的手頭就給老子們識相一點,那樣還會給你一個甜頭。”

“會有什麼樣的甜頭呢?”秦臻微笑道。

那大漢邪笑道:“至少你不會吃太多的苦頭。”

“哦?”秦臻又笑了,這笑容來的很自然,“難道就這一點好處?”

這些草莽在他的笑下麵顯得有些害怕,那個拿刀的大漢將刀往秦臻脖子裏頭一送,刀鋒便深深陷入秦臻脖子上的肉裏。隻聽那個漢子道:“不準笑!”

秦臻一時斂住笑容吐出一口氣道:“管天管地,卻從來還沒有人管我是笑還是哭。”

那持刀的漢子道:“在這就給我老實一點,再笑就把你的腦袋割下來。”

“就你們幾個?”說話的人話一出,這屋子裏的幾個大漢便倒了下去,秦臻看得出他們都已經死去。

此刻站在秦臻麵前的是一個少年,有著一頭濃而密的烏發。長發披散在背後,在胸前有著很短的兩束青絲,有一些發絲遮住了他的左麵臉,不過依然可以看到這張臉—一張冷酷的臉!

“我想那個爛繩子也用不著我來幫你解。”這個人語氣森冷。

“爛繩子對我是沒有多大的事,不過這些人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這些人所做的事,已經夠殺他們千次百次。”

“總還是要給人機會的是不是?”

“對於他們,給了就是浪費。”

“我想他們還是能擁有機會的權利的。”

“一切都沒有辦法了,人一死,萬事空。”

秦臻輕輕一使力,那將他捆在木柱上的粗繩便一截截落到地上,秦臻笑問:“你是?”

“唐家五少主,唐旬。”

“五少主?”秦臻有些想笑,“我還是覺得三少比較熟悉一點。”

“誰說天下稍出名的就一定是三少?”

“對,你說的不錯,是幾少都沒有關係,隻要你是唐家少爺就已經夠出名了。”秦臻微笑著,看著那些雙目圓睜死去的那些土匪道:“他們身上所中可是唐門的穿心透骨釘?”

“你眼力倒是不錯,的確是唐門的穿心透骨釘。”

“唐門的手法素來簡單輕快,幹淨利落,你剛才出手之快,的確讓人都看不清。”

唐旬道:“可是卻怎麼也逃不過秦臻那一雙慧眼。”

“哦?秦某的眼睛是不是要比別人特殊一些?”

“不是特殊一些,而是根本就不一樣。”

“你這一點秦某卻不太讚同,我們都是人,有什麼不一樣呢。不過現在就先不要談論在下了,談一下你吧。”

“我?我沒什麼可談。”

“在你身上肯定大有文章,唐門遠在蜀地—四川,距離此大概也有半月的行程。你不遠千裏,而且卻又這麼巧的救了我,實在叫人有些詫異。”

“紅崖天書一事,整個武林動蕩不安。唐門雖處四川偏僻之地,但也不能看這場腥風血雨彌漫天下。”

“這我就明白了,那麼你為什麼恰巧能在這救了我。”

“你既然都說了恰巧,當然就是巧合。”

“那秦某就放心了,你我自此就各走一邊,各不相幹。”說著便向屋外走去。

“等等!”依然是那冷冷的語氣,“我恰巧也要去你去的那個地方,所以就一起上路吧。”

秦臻展開折扇搖了兩搖,微笑道:“你說這天底下的事就是這麼奇怪,所有的巧合似乎今天我都遇上了。”

天已暮,晚黃昏。

一家酒館內,秦臻啃著一隻板鴨,一隻酒杯中倒著陳年的女兒紅。這個唐家五少主的確是一個怪人,秦臻問他喝不喝酒,他搖頭,又道他難道喝茶,他又搖了搖頭。秦臻最後無奈地道:“那你酒也不喝,茶也不嚐,那你喝什麼?”

“我喝水,清水。”這五少主臉上露出一股微笑,不過極短也很特別。

“你們唐門的人難道都有這個怪習慣,放著美酒不喝,好茶不嚐,卻去喝那淡而無味的清水?”

“誰說清水是淡而無味的?”

“小二,來碗清水!”秦臻叫道。

看著那碗清水,秦臻喝了一口道:“淡淡的,的確什麼味道都沒有。”

五少主從桌上拿了一個幹淨的杯子,將那碗白水了一點再杯中,然後淨了淨杯子,又倒了些在杯中。便放在嘴邊慢慢的喝下,回味了陣便道:“雖然不是什麼好水,也算是甘泉。”

“你喝你的水,我喝我的酒,你的水有味,我的酒也有味。”秦臻笑著喝了口酒,便又啃著雞腿,見那唐五少主看著桌上的雞卻不動,便道:“不要告訴我,你們唐門的人是不用吃飯的。”

“沒有人不吃飯,隻是我這個人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晚飯的時候隻要青菜一碟,清水一杯就已足夠。”

“我看你就幹脆出家當和尚算了,這麼好的條件,說不定還能成佛。”

“我沒有出家的打算。”

“那你為什麼不叫一碟青菜來?”

“你先吃完你的雞,我再吃。”

“原來你還有一個不喜與人同食的習慣。”

唐旬不再說話,秦臻也沒有再問。

次日,傍晚的時分,空中吹著微風。傍晚的微風雖然還有那麼一點兒暖意,但也很涼爽。

秦臻與唐旬走在古道上,秦臻笑道:“這裏荒無人煙,隻怕今晚找不到客店了。”

“江湖裏的人,在哪裏都是客店。”唐旬冷冷地道。

“我以為唐家貴少們都住慣了別院,決然不會露宿於野,看來是我想錯了。”

“你卻沒有說錯,隻是在特殊的時候,人不得不隨遇而安罷了。”

“你這個人很有意思。”秦臻笑道。然後便走在前麵的一片的野草坪上,看著那火紅的太陽此刻正半露於西山。那些野草,還有些野花,輕輕拍在他的腿上,秦臻拿出那玉簫,輕輕地翻動著手指,曲音悠揚。在這簫音下,落日下的景顯得充塞著一股大氣淩然的豪氣來,就像一個多情的英豪,果斷卻有些優柔。

“秦臻的簫音,當天下第一。”唐旬道。

“難道就不能是天下第二?”秦臻此刻停了下來,看著唐旬笑道。

“能當上第一,為什麼還要去想第二?”

“因為第一,往往是後來居上。所以我寧願當第二第三第四,或者根本就排不上名。”

“可是天下總還是有第一的,而且能當上第一總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唐門的暗器天下第一!”秦臻微笑著道。

微風,微風又吹起,吹起了唐旬那被長發遮住的半邊臉,他的嘴角泛起了一個淺淺的微笑,這是一個驕傲而自豪的微笑。

行了五天,在五天後的早上,秦臻同唐旬到了琅琊山腳下。

琅琊山並不是一座高山,隻是較那些突兀的小山高那麼一點點。走上山路卻能感到山間的清涼之氣,舒心痛快,樹梢的鳥兒這個時候卻早早的起來,唧唧咋咋的叫了。夏蟬,夏日的那知了卻起的更早,它們一生就是為了知了知了活著的。

“白雲天說在這琅琊山上能知道一點紅崖天書那白紙的線索,我卻隱隱感到此行並不順利。”秦臻向唐五少笑道。

“世上就沒有太容易的事。”

走到了琅琊山半山處那小道卻分兩道,一道通往山腰處一道通向山頂。秦臻等便先向山腰的那條小路走去,很快便看到了一座八角亭立在一個小池子上。那池子和山道處用石板連起來當作小橋,池中有著小荷花,青青的一片,不過這荷花的確很小,就臉開放的那大朵荷花卻也隻有拳頭那麼大。

穿過那八角亭和小池子,來到一處平地,在左邊卻是一座架在空中的木質長廊,長廊迂回三折通向不遠處的一個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