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你先出去!”簡安欣遣走丫環,見她出了門,這才拾起藥瓶。
簡安欣拿著藥瓶的手虛虛軟軟地,明明抓著藥瓶,竟感受不到手裏有東西。
她越來越覺自己像具沒有知覺的行屍。
簡安欣將瓶塞打開,抖抖顫顫地將藥粉敷在傷口處。
這藥粉她以前經常用,她記得這藥有股清涼油的味道,敷在傷口上,絲絲涼涼的。可現在,不但沒了氣味,用在傷口上也沒感覺。
究竟是藥變了質,還是她的身體出了問題?
簡安欣煩躁地將藥瓶擱回桌。
白滽舒來看她時,她依舊窩在屋內走神。
為不嚇她,白滽舒有意咳了幾聲。
簡安欣聞聲望來,麵上並未現出幾分驚喜。
白滽舒見她麵色依舊蒼白著,擔心她體內的花毒尚未排盡,牽住她的一隻手擱在自己掌心:“要不,再請個郎中過來瞧瞧!我怎麼感覺你好像病重了。”
簡安欣目光定定,落在兩人相握在一起的手上。
她的手依舊沒有知覺,仿佛握著一團空氣般,不時娥眉蹙起,冷不防抽回手。
白滽舒見她表情怪異,以為她是因為婚期太近給嚇著了。
“要不,我回去跟爹說聲,將婚期延後一個月!”
“不可以!”簡安欣下意識回答。
說完知,把自己一愣。
好像這並不是她的意思。
簡安欣,明明想說,這個法子不錯,可說出口的竟是另一句。
她把自己給嚇著了。
難道這身體有兩個人?
想到這,身軀一僵,麵色越發來的蒼白。
白滽舒見她手上許久都沒有暖過來,喚人送來銅手爐。
“手這麼冰,抱著這個舒服些!”
白滽舒打開爐蓋,用竹條拔了拔爐中的焦碳,那焦碳紅赤赤的,不時往外冒著煙。一番撥弄後,他將爐蓋蓋上,轉手遞給簡安欣。
簡安欣下意識伸手過來接,可注意力全然不在手爐上。
手伸到了銅爐沒有用布遮到的地方,皮膚被燙得“滋滋”作響。
“欣兒!”白滽舒驚叫著將銅爐擱下,拾起簡安欣被燙的手吹起。
簡安欣適才回神,見手背被燙得起了水泡,而她全然未覺。
反倒是白滽舒蹙緊著眉,一臉驚慌地,把她蒙了。
她將手抽回,望著手背上蠶豆大小的三顆小泡,訕笑說:“沒事的,抹點藥就好。”
白滽舒急了,“你是女人,要是留個疤什麼的,豈不難看!我府中有專治疤痕的特效藥,我這就回府給你取來。”
白滽舒說時起身,簡安欣瞧著外頭月輪早升起,料想時候已不早,他再來回趕的,明早去營裏哪還打得起精神。
“不打緊,你明兒過來就是。再好的藥,也需等水泡消了才能用上。”
白滽舒走時,還囑咐她不要擔心結婚的事,放輕鬆自然些,一切由他呢,他定會讓她成為這世上最漂亮幸福的新娘。
簡安欣心裏沒有丁點的感動,相反,她總覺這話不像對她說的。
她目送著白府的車子遠去,望著天上的月輪歎起氣。
陡然間低頭,見自己的黑影厚重的不正常。
明明自己身形不大,怎會有這麼大的倒影。
簡安欣仔細觀察,發現黑影是由兩個重疊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