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滽舒怕簡安欣無聊,隨手化出一張白色的石桌和兩張同色的石凳。
茶壺、茶杯……一一有序地在桌上擺著。
白滽舒素指一抬,那茶壺已自動往一隻茶杯裏倒起水。
幽幽茗香拂來,簡安欣心神一振。
那茗香極有安神作用,味道是簡安欣喜歡的。
簡安欣忍不住拾起茶杯抿上一口。
茶入口香醇,讓她一時分不清這到底是茶還是酒?不過她喝了一口後,極想喝第二口,接著是第三口……大有越喝越上癮的勢頭。
白滽舒見她將思緒轉到茶上,微微鬆了口氣。
那茶有安魂作用,對她現在的身體極有好處。待他取了那屍蟲王的血來,再加以幾味珍貴藥材,就能解了她體內的夢魘蠱。
“小心著點!”簡安欣持著茶杯抬首望著他說。
白滽舒投給他一記放心的眼神,隨後縱身跳入忘川河中。
這忘川河是整個冥界最凶險的地方,據說河內有上古時代墜落的神魔。
那些神魔被剝去法力後,變得同常人一樣,卻因是不死不敗之身,每日都要被忘川河的啃食血肉。
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罪,讓他們變得脾氣十分暴躁,久而久之,他們早忘了自己當初的身份,成了忘川河裏最凶殘的一份子。
屍蟲王生活在忘川河底。終年以為食,越凶殘的,它越喜歡。
剛才那隻被白滽舒擒了住,白滽舒想用它來做誘餌。
白滽舒瞧過了,這隻怨魂生前是天庭的一員大將,後因同魔界勾結,被天帝剝去仙骨後,扔進了忘川河。
這員大將生性好鬥,曾經也是天帝的一位肱骨大臣。
天帝對他寄以厚望,沒想到他竟與魔界勾結,做了天庭的叛徒。天帝痛定思痛,對他重罰了一番,仍覺不夠解恨,才想到忘川河。
沒想到這員大將在忘川河裏呆了幾萬年,似乎已適應忘川河,倒是讓白滽舒很是例外。
這隻怨魂以前也是位傲嬌的神仙,天上地上沒幾個人在他眼裏,沒想到今日一露麵,就被個凡人收服。
心裏十分的不服,用腹語對白滽舒說:“你究竟是誰?本將軍怎麼覺得你眼熟的緊,卻想不起是誰?”
白滽舒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將它縮小後夾在指間:“憑你也配知道本尊的名諱!”
他明明隻是用了兩根手指,怨魂覺得千斤壓身來,它是半絲動彈不得。
怨魂想,它這輩子從天上戰到地上,還沒吃過幾個人的虧,就是天帝也對他忌憚三分,他被天帝擒住後,剝了仙骨,扔進了這忘川河,天帝這麼做,就是怕他卷土重來,伺機報複天庭。
他也想過,要是哪天出了這忘川河,定要殺進天庭,為自己這幾萬年來受得罪跟天帝討要個說法。
偏偏這忘川河四周設了個極怪異的結界。
這結界無論人、妖、魔都沒法靠近,就是普通神仙,修為到不了一定級別,也別想進來。
這個凡人完全是個例外!
怨魂想了想,始終沒想出個所以。
“祝元,本尊怎麼覺得你仍是死性不改!”白滽舒涼涼飄來一句。
祝元是這位怨魂的本名。
聽見別人喚自己,祝元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