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滽舒被簡安欣逗笑,見跑得差不多,將手裏的燒鵝扔給她。自己則拾起白帕,將指上的油一點點抹去。
簡安欣不客氣地接過燒鵝。
這燒鵝用油紙包著,外麵是溫的,裏麵還是熱氣騰騰的,惹得她口水直淌。
她一邊吃著燒鵝,一邊與白滽舒搭話。
起先白滽舒還答她幾句,漸漸地白滽舒盤起雙膝,就著月光打起坐,對於簡安欣拋過來的話題,再不作答。
直至簡安欣將大半隻燒鵝解決,他才睜開眼說。
“我們走!”
說時過來攥她的手。
簡安欣來不及拭手,那油晃晃的一隻小手,就著某人的白袍留下一隻輪廓分明的手丫。
白滽舒嫌棄地擰了擰眉。
早知這樣,就不給這丫頭帶什麼燒鵝了,現在弄得自己一身油嗅,這滋味實在難受。
白滽舒給自己施了道清潔術,可簡安欣可不會這套,見他把自己又弄得纖塵不染,惡作劇心大起。
“有鬼啊!”簡安欣指著白滽舒身後大叫一聲。
趁白滽舒轉過身間,兩隻沾著油的小手一伸,朝他背上撲來。
白滽舒對她無防備,等他回神,某女得意地拍著小手說:“我不是故意的!”
白滽舒終於明白,什麼叫咎由自取!
白袍一揮,簡安欣立馬頭腳倒立,被他提著一雙小腿,拎到了一處水池上。
望著水下銀波燦燦的水麵,簡安欣沒有丁點要欣賞水景的感覺。
其實她心裏挺忌諱水的,尤其是這種暗黑呼呼的河水。這很容易讓她想起簡安萍落水的那刻。
“不要!”白滽舒見她這個時候還能走神,手一鬆,將她扔入水中,想讓她好好洗洗腦。
白滽舒抱臂倚在水池邊的樹枝上,等著簡安欣的求饒。
可是等了等,並沒見簡安欣浮出水麵,水麵上甚至連沒有半點波紋都沒起。
白滽舒感覺不正常。
這池子他常過來,裏麵並不深,最深的地方也不過二米多,何況一向水性不錯的簡安欣。可是左等右等,不見簡安欣上岸。
白滽舒終於熬不住,撲通一聲,跳入水中。
簡安欣這會其實掩在靠近池邊的樹影下,見白滽舒跳下了水,心裏現出一絲得意。
對於白滽舒將她扔下水一事,她耿耿於懷著,她發誓要給這家夥一番好看。
白滽舒在池裏找了一圈,沒發現簡安欣的身影,不時素指一伸,想動用術法,將這池裏的水全抽幹了瞧瞧。
那裏知道,他剛伸出手,身後一道黑影浮來,在他未回神間,簡安欣伸手攥住了他腰帶。
那架式,這丫頭似乎要將他剝光。
白滽舒自然不會讓她如意。
兩人在水裏追逐起。
沒想到簡安欣憋氣的時間還真長,片刻後倒是快堅持不住。
不時將頭往水麵上揚,吸了口新鮮的口氣。
簡安欣沒想到他水性這麼差,不過這樣,恰是給了她機會。
她將纖指一伸,一把將白滽舒的麵具取下。
本以為會看到他的真容,沒想到這池裏的光線實在不給力。
她隻看到他那剛毅帥氣的輪廓,五官卻同罩在霧裏般,居然讓她瞧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