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哀嚎起。聲大如牛,又似狼犬。
怪物用它那六隻手,捂住六隻眼,繼而一點點地簡安欣和淩淩眼前消失。
怪物一走,簡安欣渾身氣力已用盡,一屁股攤坐在地。
白滽舒趕來時,見她像霜打過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搖頭歎道:“我以為,你能應付過來的,沒想到,還是被這三麵魂獸給嚇成這樣。”
“三麵魂獸,這是什麼怪物?聽你口氣,好像一早就知這山上有這怪物!”簡安欣順著他的話問。
“也沒多久,就在一個小時前!這是陰司王從阿鼻地獄放出來的!”
白滽舒說時走到簡安欣身旁。
見她麵色略顯蒼白,顯然是體力耗費過大造成。
簡安欣一聽見陰司五一字,纖指不時收緊。
想到陶慧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這幕後的最大黑手就是陰司王。
這陰司王一日不除難解她心恨!
簡安欣暗自發誓,要好好學習術法,他日再遇見穹淵,一定與他較個高下,順便摸清他到底是不是陰司王。
簡安欣想到這,纖緊不時收緊。
她抬起頭望向白滽舒。
見他這回居然沒戴麵具,或者說,那麵具根本就是為了糊弄她而備的,現在她已知道他是冒牌貨,他倒不屑再戴麵具來防她。
不時眸中捎著幾絲埋怨。
又見他一身白袍被山風鼓作著,清冽纖塵的如同冰山瑩雪,不時瞧得有幾分走神。
他這神情,倒是讓她將那冥王聯係在了一起。
可也僅一會功夫,她又將念頭推掉。
切,他怎麼會是冥王!
冥王是冥界的神,怎會幹這種附身於人的勾搭!
“丹藥可煉好?”
白滽舒知她在腹誹自己,唇角處掛著絲笑意道。
簡安欣揚了揚眉峰,從衣兜裏將那兩顆丹丸摸了出來,托在掌心裏向他顯擺起:“如何?”
白滽舒湊上來一看,唇角彎彎說:“尚可!”
隻是尚可!
剛還有一幫幽魂來搶的,到了他嘴裏竟這麼不值錢了!
白滽舒說時,伸手拾起其中一顆,放在鼻尖嗅起:“你爹隻震一顆就夠了,剩下的一顆,我有用!”
簡安欣衝他吐舌,“哎你剛不是說尚可嘛,幹嗎還要拿我的藥丸?”
“權當是我摸夜趕來,帶你下山的回報!”
白滽舒唇角勾勾。
簡安欣沒想到,他變得這麼不肯吃虧。
算了,那藥丸她本來想留給丁鑫的,現在看來不可能了,以後再有機會再煉一顆給那小鬼頭!
白滽舒自然知道簡安欣的用心。
這丹丸丁鑫是受不了這等大補的,搞不好補過了頭,讓那小鬼頭屍性大發。
簡安欣忽然想起一件事,“這赤魂尺像是病了,你給瞧瞧呢!”
說時將赤魂尺遞上。
白滽舒見赤魂尺上的緋光變得清淡如水,不時眉頭斂斂:“它中邪了!快將它放下!”
白滽舒說時,將赤魂尺打落在地,隨即一把符咒扔去,那符咒將赤魂尺整個尺身給裹住。
赤魂尺吃疼地發顫起,像是處於病痛中的人在呻吟。尺身一會變長,一會變細,翻滾不停,直至一團黑霧從尺中滲出來,赤魂尺上的紅光才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