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民見到嘴的豬跑了,在後麵窮追不舍的,一直追到林子外尋不見豬影才放棄。
簡安欣等村民走遠,才從草叢中探出頭。順道將莫清語放出來。
莫清語這才知,這林子的結界可用人氣來破,虧得她被困在這三十多年而不知。
莫清語對簡安欣另眼相看,同時也對簡安欣的身份起了疑。
“現在是白天,我不能現身太久,待天一黑,我們再進村!”莫清語對簡安欣說。
簡安欣這一路來大氣都喘一口,此時一歇下,張著她的豬嘴,一個勁地喘氣。
神荼衿禦見簡安欣的麵色紅潤了起來,麵露驚喜,用楊柳汁點在她的唇瓣上。
簡安欣幽幽醒來,可是神智卻木訥的緊。
簡安欣望著身周,似乎什麼都憶不起,也似乎沒一樣能入得了她的眼。她就像一個有生命的木偶,空有一副驅殼和一口氣,其餘全是空的。
“怎麼會這樣?難不成,她的魂魄被人扯散了?”神荼衿禦將簡安欣扶起,順道替她摸了把手脈。
脈象顯示,簡安欣三魂走了兩魂,惟留人魂在身。
“欣兒,你受苦了!”
神荼衿禦心疼地抱住簡安欣。
這才發現,她身上有細灰的粘土,不由伸手將那土搓了搓。
這土不是一般的土,而冥土,含著濃濃的血腥味,其實是人的血肉所化。
神荼衿禦心生疑惑,幽冉到底對簡安欣做了什麼?在他動用招魂術後,卻隻招回了她的一魂?
神荼衿禦執手在空中畫了道血符,沒一會白魅被他招了來。
白魅其實正在陪兒子睡午覺,忽然耳邊傳來神荼衿禦的呼聲,他半絲不敢耽擱,將神荼衿禦交給他的靈符貼在額頭上,魂魄被招來了這裏。
白魅一睜開眼,見簡安欣木訥地坐在椅上,雙眼空洞無神,明明望著自己,其實眼裏沒有丁點焦距。
白魅不解地撓起腦門。
才幾日功夫,這位姑娘怎就成了這副模樣?
白魅不時望向自家主人,見自家主人麵色蒼白的緊,就連唇瓣上都沾著丁點血水,他雖已擦拭過,但仍留下了痕跡。
此外,主人還一臉焦慮不安地,若不是出了大事,主人斷然不會如此。
白魅從未見神荼衿禦這樣過,兩手在空中比劃一番,盼著神荼衿禦能跟他說句什麼?
“看好她,不要讓任何人接近她,一切,等本尊回來!”
白魅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句話,等他再抬首,神荼衿禦已不見身影。
神荼衿禦在地府四處轉了轉。
他沒有去找夜漓,隻為不想驚動他,繼而打草驚蛇。
神荼衿禦是順著簡安欣的氣息一路尋來的,待他走至地府的暗幽洞時,不時收住腳步。
此處簡安欣的氣息很濃,說明她在此處停留過。
以她的個性,這裏無花無景的,若不是發現個什麼,怎會停留在此?
神荼衿禦掩去了本影,在鬼魂們看來,他隻是縷普通的遊魂。
神荼衿禦蹲下身捏了捏腳下的塵土,這土腥甜粘粘的,與簡安欣身上沾染上的一模一樣。
他在土中撥了撥,居然摸到了一隻耳環。
那隻耳環是他送給簡安欣的,那會他還是冥釋今,一次陪簡安欣逛街,見她站在賣首飾的店前盯著一對耳環瞧,他便買下這對耳環送給了她。
這對耳環除了上麵刻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行小字外,外表實則很普通。
大概簡安欣很喜歡這行字,便將這對耳環小心珍藏著,沒想到她卻遺落了一隻在此,隻能猜測,那人與簡安欣交過手,然後趁簡安欣不備對其下了手。
簡安欣在防不勝防間,遺落這隻耳環。
神荼衿禦將這隻耳環緊攥在手中。
隨手在空中劃了道符。
那符一啟,眼前曾發生的事,像電影熒幕一樣,重現在他眼前。
神荼衿禦看清了那隻推簡安欣的鬼手,居然是孟瑤。
白袖一拂,眼前的影象瞬間消失。
孟瑤像往常一樣給來往的鬼魂灌飲孟婆湯。
自打那日推了簡安欣一把後,她一直心神不寧。唯恐身份暴露,以神荼衿禦的脾性定不會輕饒她。
這地府她是再難呆下去,隻盼著那鬼影快些行動,好讓她早日脫離這片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