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麼?”一個陰哧哧的聲音從李步疇身前傳來。
李步疇打了個寒顫,往簡家先人的靈牌望來。見簡景明一身素衣地,站在他自己的靈牌前。
李步疇嚇得直往後倒退。
想他在墓地裏摸滾了十多年,什麼樣的死屍、僵屍沒瞧見過,居然都比不過簡家人的鬼魂來得可怕。
簡家的存在就是一個迷,一個讓他李家人摸尋了幾代,都未能摸清楚狀況。
李步疇退出了祠堂,祠堂大門在他眼前瞬間合上。
李步疇半坐在地上,伸手撫了把額頭,竟摸到一手的汗水。
月輪已升起,半圓弧狀如隻烏棚船在雲中劃行。
李步疇環視四處,總覺剛才的事蹊蹺。
他不想空手而歸,拾起地上的桃木劍,又朝祠堂走來。
頭頂處傳來轟隆的雷聲。
他朝天上望去,見原本晴朗的夜空,忽然雷聲貫耳,數條閃電如銀龍般在他頭頂處盤旋。
“什麼鬼?”李步疇望著閃電吼道。
簡安欣站在李步疇對麵的屋簷上。
她就知道李步疇等不及地會提前過來,也知道他是來尋找李寧昆的屍首的。
不過沒讓她失望,李步疇一進祠堂,就引來了李寧昆。
李寧昆雖沒有現形,但那縷陰風卻讓簡安欣看得實實在在。可惜,李步疇卻不知,讓他討厭的那縷陰風,恰是他父親的怨氣。
剛才出現的簡景明,是簡安欣隨手擲出的紙人,為的是不讓李步疇再向前一步,以免過多的吸入李寧昆的怨氣。
現在李寧昆已現身,就沒必要再讓李步疇再進一步,她便放出閃電驅走李步疇。
李步疇覺得這簡家祠堂十分的不安生,他每前行一步,就是一身雞皮疙瘩直起,這感覺比起他以往在墓中還要害怕。
他知自己不能再進去,否則,小命難保,便提著桃木劍,從剛才進來的地方走了。
李步疇一走,簡安欣立馬現身。
簡安欣掃了眼祠堂處,見那團陰風還在,勾嘴笑道:“放下仇恨,我立馬送你去地府投胎!”
一團黑色的怨氣在空中凝化,沒一會化出一道輕薄的身影。
“放下,說得倒容易!隻要你簡家還有一個人活著,我就不會放下,除非你死!”李寧昆對著簡安欣咬牙切齒道。
簡安欣知道,李寧昆是因為她的老爹,才會變成這樣,可她老爹已經死了,李寧昆卻還在糾纏不休,就實在有點過。
“冤冤相報何時了!剛剛,你也見過李步疇。他因為你,這一生都會抬不起頭,做個被人唾棄的盜墓賊。也許有一天,他會因為你,把命葬送。你就不能替他多想想,他可是你們李家唯一的後人。若你肯放下,我會給他一大筆錢,讓他安度餘生!”
簡安欣苦口婆心勸道。
李寧昆愣了住。
適才明白,他們父子二人,已上了簡安欣的當。
簡安欣是故意將李步疇引來這裏的,目的是引他現身,她好與他談條件。
“若是我不答應呢,你還能滅了我們李家滿門?”
李寧昆一副恨意滿滿的。
“滅你們李家何需我來動手!你也不想想,你們李家幾代,幹著扒人祖墳、棄屍盜寶的勾當,早就為人不恥,光個河店想要你們命的就不隻十個,更別說外頭。我想,你兒子就是走在街頭,都會有人提著刀要砍他!”
李寧昆被簡安欣的話給震住。
李寧昆感覺,才幾年功夫,簡家這丫頭已大變樣,早不是當年那個,被他隨便弄個水鬼出來,就能嚇得哆嗦的黃毛丫頭。
她身上自帶一股氣場,這股氣場,她雖行強壓不對外張揚,但這氣場大得已不是她能壓製住。
“容我想想!”李寧昆知自己鬥不過簡安欣。便緩了語氣。
簡安欣才沒時間給他想,“你若答應,我現在就送你去地府,若是不答應,我就直接收了你,不管怎樣,我也算做了件為民除害之事!”
簡安欣說時纖指一勾,閃電交織成的銀龍,在她的牽引下,轟隆作響地著朝李寧昆遊來。
李寧昆不過是縷怨氣,連鬼魂都算不上,哪裏經得起這雷霆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