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魂不散!簡安欣,你到底害不害臊!”
梅衿禦從槍套裏摸出槍,“啪”一聲,拍放在書桌上。
簡安欣見他一臉怒氣衝衝地,將手中書一合,不緊不慢地從椅上起身,將書擱在手中道:“不是大帥你說,讓我在你府上住幾日的,怎麼轉眼大帥你就忘了?”
梅衿禦扒著三七分短發的頓了住。
他發現,自打遇上簡安欣後,他的情緒極易失控。
這女人是生來克他的麼!
“本帥收回之前的話!再不走,本帥讓人綁你走!”
簡安欣知他是真生氣了,三兩步走至他身邊,屁股往書桌上角上一撅,坐上了書桌,晃著一雙細腿,仰著臉望著梅衿禦道:“綁我,你舍得?”
她說話時,含著股嗔嬌,一張粉嫩的紅唇逸滿了笑意,瞧得梅衿禦以為見到了枝頭初綻的丁香,那小巧而不失秀麗的,隻稍一眼就讓他銘記於心。
心口某處,浮起一股連他自己都道不明的情愫。
“有什麼舍不得的!”梅衿禦心虛地撇開臉。
“歎!我不就是跟那國師說了幾句話麼,大帥何必這麼生氣?”
“還說呢,你不知他是什麼人!”
梅衿禦一聽到林滽舒,就恨不能掐死簡安欣。
他不知自己為何有這種想法,除了認為簡安欣同林滽舒有可能是一夥的以外,第二個原因就是,林滽舒看簡安欣的眼神讓他吃味。
切,他居然吃那可惡國師的醋!撞邪了!
簡安欣卻在梅衿禦的言語中來了興趣,兩腿一搭,翹起二郎腿。
這坐姿極不文雅,好在她此時穿著長褲,若是長裙,真不知要走泄多少春光?
梅衿禦瞧不慣她這坐相,臉一沉,喝道:“下去!”
簡安欣這會倒是依著她,兩條細腿往地上一擱,瞬間站在她跟前。
她起身的非常匆忙,無意間與梅衿禦鼻尖相觸,也不知誰先心慌,往後退了一步,瞬間在兩人間拉開一條細縫。
簡安欣見他一臉生人勿近地,笑道:“怕我!”
梅衿禦將敞開的軍衣又重新扣上,對著簡安欣這無聊可笑的問題,不當回事地道:“林滽舒是河牧國的奸細,誰跟他走近,絕無好下場!”
說時朝門大步走去,沒一會,人就消失在門後。
簡安欣看他逃似的身影,唇角彎了起。
這家夥還同以前一樣的嘴硬,尤其是在牽涉到他個人感情的話題時,他極會轉換話題。
簡安欣見梅衿禦走了,又拾起那本《玄恒要史》看起。
書房裏擱著張床,那床雖比不過簡安欣以前睡得雲床,但還能湊合。
床上擱著條黑色緞褥,褥上繡著幾杆竹子,配著同色的枕套,倒是襯得這書房的風雅寧靜。
簡安欣身子半橫在床上看書,褥上有梅衿禦的氣息,她聞著心裏湧起一股踏實,居然棒著書睡著了。
天亮後,吉埠讓人過來整理書房。
那下人一進屋,就瞧見書房的床上有人,而且還是個美得同天仙般的女人,那下人嚇得驚叫起。
吉埠聞聲湊近來,見是簡安欣,瞬間明白怎麼一回事。
吉埠將下人痛罵一番後,將那下人趕走,又怕自己看走眼,認錯人,又將虛掩的書房門推開,瞟上一眼,確定是簡安欣無誤後,笑得合不攏嘴。
吉埠心裏想著,這大概就是未來的督軍夫人了,越想越樂,不僅沒讓人再進屋,還讓兩個衛兵守在書房外,不許人進屋打擾。
梅衿禦一覺醒來,已近午時。
他從未這麼貪睡過,見窗外的日頭已快躍至屋頂,下意識朝門外喊道:“吉副官!”
吉埠聞聲,屁顛屁顛地跑進屋,朝他行了個軍禮道:“大帥,您有何吩咐!”
梅衿禦一邊扣著白襯衫的袖扣,一邊望著一臉嘻笑的吉埠,眉頭一擰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吉埠以為梅衿禦貴人多忘事,指了指書房方向,梅衿禦這才想起,昨晚他將簡安欣給撂在了書房裏。
本以為他的冷處理,會讓簡安欣知難而退,哪裏知道,人家是個臉皮厚比城牆的姑娘。他的冷處理,不但沒有奏效,還惹得全府的人都知道,他半夜帶了個姑娘回來,將還人安置在他的書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