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衿是偶然認識文叔的,當時他隻是在大巴車上彈吉他哄鄰座的小姑娘睡覺,文叔便主動來搭訕。
一開始謝子衿以為他是個騙子,後來文叔帶他來了水中央,告訴他酒吧缺駐唱歌手,希望他能留下。
後來的事,頗多周折輾轉。結果就是謝子衿沒有做駐唱,而是帶著自己的樂隊告訴文叔:“我的樂隊,我希望它的第一站是水中央。”
多麼狂拽酷炫啊,林悠聽到這段過往時,謝子衿在她眼裏簡直就是閃閃發亮的。
“幸好當時他沒有把你當成神經病趕出去。”林悠說著,不禁在腦海裏腦補這個老板的樣子。肯定也和謝子衿一樣好看,善良的人都好看。
樂隊是固定演出,半個月一次,按當晚的營業額算錢。這個是文叔提的,念在謝子衿他們都是一群學生,所以才有這條規矩。
現在才中午剛過,酒吧還未營業。謝子衿走到一處卷簾門前,輕輕拍了拍。
老舊的卷簾門發出“劈啪劈啪”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有人從裏麵打開鎖。接著就是一串刺耳的“嘩啦啦”的聲音,門被卷上去了。
林悠捂著耳朵嘟囔:“這門鈴也太霸氣了,死人都能嚇醒了吧。”
出來的是個中年人,絡腮胡沒刮,頭發蓬亂,估計是剛起床的原因,眼角還掛著白色的不明物體,脾氣似乎很暴躁?
他眯著眼睛,不耐煩地問:“誰啊?這大中午的不讓人睡覺了嗎!”
“文叔,我們來了。”
文,文叔!?林悠目瞪口呆,這位不知道哪個橋洞拆遷分到這兒來的流浪漢,是文叔?是那個酒吧老板!?
文叔抬頭,撩了撩頭發眯起眼睛看清楚來人後,打了個哈欠從兜裏摸出一把鑰匙遞給謝子衿。
“拿去,別來煩我。”
說完,卷簾門就被“嘩啦”一聲拉了下來。林悠站在一旁,難以置信。
“這就是那個老板?”
謝子衿點頭,也很無奈。有時候想象和現實還是存在一定差距的。
酒吧是老房子改的,以前是個歌舞廳,現在還保留著一些以前的東西,走複古風的裝修。
舞台在大廳中央,右側是吧台。酒櫃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各種酒。
程惜讚歎道:“這些酒都很貴啊。”
“別廢話了,你還懂酒?過來搭把手!”陸六咬緊牙用力挪動著音響。程惜趕緊過去幫忙。
東西不多,幾個人齊心協力很快就把舞台布置好了。
莫心拿出一盒彩色粉筆,把大門口的小黑板搬了進來,寫上了“鮮衣樂隊”,還畫了可愛的漫畫人物。
程惜湊過來看了半天,疑惑地問:“這幾個大頭兒子是誰?”
“大頭你大爺!”莫心跳起來狠狠地敲了他的腦袋,然後把黑板上最邊上的一個人塗花了。
陸六調侃:“沒文化真可怕,這叫Q版人物,你有沒有童年啊?”
謝子衿在一旁調樂器,笑著搖了搖頭。
就在他們打打鬧鬧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走進來一群人。
為首的是個黃毛,赤裸著上身,胸口的老虎紋身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