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聽不出他就話裏的意思,互相看了看,一臉茫然。
“就算沒有那三個人你們就不唱歌了嘛,就因為少了三個人就放棄自己的夢想嗎?你參加比賽的時候他們不是也不在嗎?”文叔看著謝子衿,一連串的問題丟出來讓謝子衿有點招架不住。
平時反應最慢的林悠立馬跳起來。“文叔!你是說謝子衿他們三個也可以在這兒表演?”
文叔點點頭,看著謝子衿,“我們換個規矩,以後你來我這兒唱歌,可以帶上你的隊友,我每個月給你……”
他伸出五個手指在林悠麵前晃了晃,“五百。”
三個人都是一驚,謝子衿每個星期隻有兩天假,一個月隻有八天,文叔這個價錢著實是太高了些。
謝子衿立馬擺手推脫,“不行不行,這……”
“怎麼,嫌棄我給得太少了?”文叔假裝皺眉不高興,不給謝子衿任何拒絕的機會。
“不是……”
“那就別說那麼多,我們認識也不一兩天了,你應該了解我。樂器什麼的都先放我這兒吧,我會看好的。”文叔起身往酒吧的方向走去,沒有再說話。
程惜看了看林悠,又看了看謝子衿,最後怯怯的問:“這個文叔家裏有金山吧?五百塊!哪個酒吧會用這麼多錢請一個歌手?更何況還是……”
更何況還是謝子衿這種業餘歌手!
當然,這後半句被程惜咽了回去,如果說出來,別說謝子衿,林悠第一個不會饒了他。
謝子衿朝酒吧的方向看了看,回頭對林悠說:“你覺得怎麼樣?”
“啊?”林悠有點意外,謝子衿居然會在這件事上詢問她的意見,林悠搓了搓手認真地說:“我覺得吧,反正你比賽也被刷下來了,不如就在這兒先定下來,反正可以一邊唱歌一邊掙錢,兩全其美。”
“嗯。”謝子衿點點頭,也往酒吧的方向去,“那就從今天開始吧。”
本來是去拿樂器的三個人最後空著手回來,莫心在公交車站台等了好久。看到他們回來立馬迎了上去。
“怎麼了?東西呢?”
程惜眉開眼笑,從車上跳下來,“師父,謝子衿撿大便宜了!”
莫心一頭霧水,聽完程惜的解釋後也為謝子衿高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可以啊,你前途無量啊!以後飛黃騰達可要記得我啊。”
這些玩笑話謝子衿肯定不會放在心上的,笑了笑說:“我不會放棄樂隊,你們放心吧。”
莫心的笑在嘴邊僵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展開笑容,勾起林悠的手往前走,一路哼著歌不再說話。
初春的夜裏有微微的露水,星星在風裏閃爍,看著漸漸遠去的人影,又微微暗淡下去。
謝子衿有了文叔那裏的“工作”,周末就起了一個大早。林悠昨晚和他約好了今天一起去酒吧的,可是這都日上三竿了還是沒見到她人影。
這個林小悠,不會又賴床然後睡過頭了吧!
想著,謝子衿覺得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然後拿了外套往林悠家去。
才剛走到林悠家門口,就聽見裏麵“砰”地一聲,像是杯子摔碎的聲音。謝子衿臉色一變,大踏步推門進去。
家裏房門開著,沒有看見葉阿姨。他徑直往林悠的房間走去。
躺在床上聽見了樓下腳步聲的林悠翻了個身,皺著眉說:“媽,我不吃藥。”
謝子衿眉頭皺得更深,直接走過去摸了摸林悠的額頭,滾燙得嚇人。
察覺到進來的人不是自己老媽,林悠痛苦地睜開眼,“謝子衿……”聲音沙啞得像個破鑼。
“怎麼了?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病得這麼嚴重?”謝子衿把被子掖得更緊了些,摸了摸她的額頭又不高興了幾分。
林悠也皺眉,往被窩裏縮了幾分,嘟囔著說:“你昨天光顧著樂器和文叔的事情了,我搬東西忙前忙後出了一身的汗回來就感冒了。”
言語中有些被冷落的委屈,因為發燒有些潮紅的臉皺得更加難看,拉著謝子衿的袖子說:“我想喝水。”
床頭的地上有摔碎的杯子,估計是林悠剛剛不小心碰掉的。謝子衿起身下樓去廚房倒了熱水上來。
看見蜷縮在被子裏那個小小的身影,心猛然抽了抽。因為發燒臉上泛起來一股奇異的潮紅,嘴唇幹裂隱隱有血絲滲出。平日那張揚的氣概消失不見,反而有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謝子衿別過眼不忍心再看,扶著她喝完水,“葉阿姨呢?出去給你買藥了?”
從小到大,謝子衿知道林悠感冒的次數幾乎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但……隻要林悠感冒,那就和世界末日差不了多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