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還真是……”林悠嘴角抽了抽,“現在左鄰右舍都知道了我該補腦子了!她也是不嫌丟人。”
林悠抱怨著,拿出包好的核桃仁打開,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看著謝子衿,卻換來對方更加歡快的嘲笑聲。
她氣得牙癢癢,是哪個王八蛋說的吃核桃補腦的!現在要是站出來,林悠肯定給他狂吃核桃,吃到他看到核桃就想吐為止!
說到林悠考砸了這事兒,謝子衿就納了悶了,平時他給林悠輔導的時候,她解題思路很正常啊,大多數也都能磕磕巴巴地寫出正確答案。
怎麼這次考試題也不難她能考砸了?謝子衿思來想去覺得林小悠估計是有病了,得治!
“你才有病呢!我活蹦亂跳的,一天吃三碗飯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有病了??”
林悠一聽到謝子衿的分析立馬就炸了,那模樣活像菜市場因為顧客少給了兩毛錢而叉腰罵街的…潑婦!
“咳咳…”謝子衿內心突然有點愧疚,這樣說確實不太好,因為那些阿姨頂多就是嚷嚷兩句,而林悠可就直接上手了。
“你聽我說完先,不是說要做個淑女嗎?淑女就是你這樣的?”
謝子衿看著林悠手裏的板兒磚,立刻舉起手咽了咽唾沫往後退。常言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也!
然而林悠這個“難養的女子”舉著板兒磚威風颯颯,大眼睛緊緊瞪著謝子衿,“你編,我看著你編!”說完,瀟灑帥氣地扔了板磚,從水果盤裏摸出了水果刀。
唉,謝子衿捂著自己的小心髒,突然覺得青梅竹馬就是場噩夢。
“你說你平時都能做好的題,怎麼到了考試的時候就做不出來了?你是不是考試太緊張,或者是別的原因,所以一到考試就忘事兒?”
聽謝子衿分析得頭頭是道,林悠也不免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她自己都覺得每次考試都緊張得不得了,隻要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會考砸,筆都不知道該往哪兒下了。
謝子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乖,下次考試之前就好好睡一覺,放鬆心情,說不定就考好了呢。”
她點點頭,好像如今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謝子衿把她的頭發攏到耳朵後麵,湊過去小聲說:“林小悠,你齜牙咧嘴的樣子好可愛啊。”
林悠呼吸一滯,臉上頓時滾燙起來,低著頭連耳朵都紅了。
“坐過來些。”謝子衿霸道地伸腿把凳子往自己麵前一勾,林悠因為慣性就那麼理所應當地倒在了他懷裏。
“謝…謝子衿…”她已經緊張得說不出來話了。
謝子衿抓著她的手,細長白皙的手指在她的手腕邊停下,取下林悠手腕間的橡皮筋說:“你看你出門也不說把頭發梳一梳,還當自己和小時候一樣呢?”
呼~林悠在心裏長出一口氣,心跳慢慢恢複平靜。
“怎麼?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沒!沒…沒有!”林悠慌忙否認,想轉頭說什麼卻被身後的人按住。
“別動,等下弄疼你了。”
他的動作很輕,溫柔得不像話。林悠背對著他,嘴角偷偷彎起。這不是謝子衿第一次給她紮頭發,小時候她經常一起床就往他家跑,披頭散發都是家常便飯了。
小時候的謝子衿嘴上會說:“這是誰家的瘋丫頭?”但還是會招呼自己過去,然後學著大人的樣子給她紮頭發。
林悠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快,一晃眼她和謝子衿都已經長大了。可那些記憶都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一樣,還那麼鮮活明亮。
“謝子衿。”她輕輕的喊他的名字。
“嗯?”
“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傻丫頭。”身後是他輕輕的笑,她能感覺到他的動作又輕了些,“我怎麼會離開你呢?你是沒睡醒還是做題做傻了?”
謝子衿想過,如果他的世界裏從來沒有出現一個叫林悠的人,那會是怎樣呢?
但是沒有如果,他隻知道現在林悠是在他身邊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一定要抱緊她,不讓她溜了才好。
清晨的薄霧籠罩兩個人的身上,有些陽光從雲彩間的縫隙裏漏下來。院子裏的身影看起來朦朧又夢幻,好像在書裏才能看到的溫柔安靜。
兩個人的嘴角都彎起,勾勒出羨煞旁人的甜蜜弧度。林悠閉著眼深吸一口氣,第一次覺得他們說的“歲月靜好”離自己這麼近,盡在咫尺啊。
哪怕歲月靜好,也有要麵對現實的時候。
期中考試一天天的逼近,有了上次月考的悲慘經曆,林悠複習得更加賣力了,簡直就差頭懸梁錐刺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