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抓了現行了吧。”護士俏皮一笑,走進來收走了東西,隻留下呆坐著已經心如死灰的文叔。
林悠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旁邊的謝子衿也輕咳兩聲,憋得滿臉通紅。
實在是想不到,一向張牙舞爪的文叔居然會被一個小護士治得死死的。這就是傳說中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咳咳,你倆別站著了,自己找地兒坐吧。”文叔尷尬地咳了咳,舔了舔嘴唇似乎還在回味剛剛雞腿的味道。
“文叔,您怎麼了?昨天去酒吧聽人說您病了,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文叔揮了揮手,長歎一口氣,“唉,老了老了,前兩天和客人拚酒來著,沒成想這胃不行了,才喝了一半就胃出血了。唉!我這千杯不醉的名號算是在江湖上煙消雲散了。”
林悠沒好氣地說:“你都這樣了,還惦記什麼呢!你要是死了,我和謝子衿找誰發工資去?”
“你這丫頭,是來看我的還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啊?我這也就是胃病,要是心髒病都被你氣死了!”說完,他還裝模作樣的咳了起來,那幽怨的表情就像是個小寡婦一樣。
林悠實在受不了他這個樣子,往謝子衿身邊靠了靠,這才注意到一邊放著的保溫飯盒,還有一陣陣飯菜香從裏麵飄出來。
盒子是很精致的,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女人送過來的,林悠笑得很雞賊,滿臉對八卦的求知欲,“文叔,剛剛那個護士姐姐對你…是不是有意思啊?這飯盒是她給你送的吧?”
聽到林悠這樣說,謝子衿也好奇地看了看,“這不就是個醫院的盒飯嗎,你哪兒看出來貓膩了?”
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像謝子衿這種一根筋的人是不會懂的。
林悠得意洋洋地看著文叔,對自己的猜測信心十足。
文叔也有些吃驚,“你這丫頭是當警察的好材料啊。不過你隻猜對了一半,這飯盒的確是她給我的,但對我是不是有意思那我了就不知道了。”
“看!我猜對了吧!”林悠一拍手,更加得意,“你別不好意思了,你這年紀吧雖然大了點,但是拾掇拾掇還是能看的過去,你要對自己有信心知道嗎?”
說完,還十分鄭重地拍了拍文叔的肩膀,以示鼓勵。
文叔白了她一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床頭,在枕頭底下摸了摸,不由得臉色一沉,罵了句:“現在的小丫頭都這麼精嗎!我藏起來的煙都給我收了!”
對於文叔來說,沒有煙和酒的日子簡直太痛苦了,有時候都恨不得撓牆。倒不是有癮,他自己說過,沒有了這些東西,自己都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說白了,還是太無聊,所以他說活得太久沒意思。
林悠不知道他經曆過什麼,但總能感覺到文叔的眼神裏有種滄桑。是那種浮華落盡後的絕望和悲涼,看不出一絲生氣。
“話說,是什麼客人能讓你拚酒拚到胃出血啊?”林悠有些好奇,她在酒吧裏也算是呆了很久,可從來沒見過文叔要陪哪個客人喝酒的時候。
說到這,文叔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古怪,支支吾吾地說:“就…就是…剛才那個護士。”
“啊!”謝子衿和林悠都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是她!?”
林悠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那個護士姐姐能把文叔壓製得死死的,感情文叔早就已經是人家的手下敗將了吖。
這也難怪文叔看見她就渾身的不自在,一個大老爺們兒混跡酒局多年,結果被一個小姑娘給喝倒了。然後自己住院,又落到這姑娘手裏,這事兒對文叔來說,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哈哈哈哈哈。”謝子衿和林悠不厚道地笑出了聲,病房裏回蕩著他倆清脆的笑聲,還有文叔的惱羞成怒的怒罵!
太陽慢慢西斜,謝子衿看了看差不多到了去酒吧的時間了。
“文叔,您別生氣了,先好好養著,我和林小悠就先去酒吧了。”
“不行!”文叔立刻炸毛了,坐起來說:“這麼多天我在這破房子裏都快憋死我了,你倆不能走,留下來陪我解悶!”
林悠嘴角抽了抽,“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在護士姐姐的“魔爪”下的活下去吧”
“……”文叔氣結,一個枕頭扔過去,“走走走!讓我死在這兒看誰給你發工資!”
出了醫院,夕陽已經染紅了半個天空,夏天傍晚的風還帶著溫柔的熱氣,裹挾著淡淡的花香席卷而來。
林悠碎碎叨叨地說起文叔,腳下一個不注意踩空了一節樓梯差點摔倒,也還好謝子衿手快,下把抱住了她。
“咚咚!咚咚!”林悠捂著自己的胸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嚇得,感覺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