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董大人告訴我們說這樣做便能見到祭司大人,我們原也是不信,可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試了試,不想竟然真的見到了祭司大人。”
聽完噬魂者的解釋,陳淩煙心中的疑惑不減,聽他們的語氣,當年的祭司似乎對他們很重要,可是究竟是怎樣的事,才會讓一族的人至死不忘、千年尤念。
這時噬魂者說:“時候到了,祭司大人也該回去了。”
陳淩煙忙開口說:“等一等,我還……”
陳淩煙的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自己的靈魂開始不受控製的往回飄,在步入黑暗的最後一刻,陳淩煙聽見噬魂者說:“千載已過,大人也當回來了!”
陳淩煙費力的睜開了眼皮,動了動手指,便察覺在自己的手被一隻手用力的握著,那隻手的手心裏很溫暖,就像四月的春天一樣,手指很修長,感覺這就是一雙天生就會彈琴的手,不過在他的手指關節處有一層薄繭,陳淩煙還在暗想,這時誰都手?
終於陳淩煙睜開了眼睛,對上的便是一雙如同兌了蜜一樣深情的眼睛,讓人忍不住想沉淪在那雙眼睛中,再也不願醒來。
“淩煙!”劉奕辰哽咽的輕聲喊了句陳淩煙的名字,便再也說不出半句話,眼眶中漸漸積蓄了淚水,那欲語淚先流的樣子叫陳淩煙看著特別的心碎。
陳淩煙從未見過劉奕辰落淚,那一滴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劉奕辰的臉頰悄然落下,那雙平日裏鎮定的眼也被溢滿了的柔情蜜意所填充,陳淩煙看著劉奕辰,嘴角輕輕挽起,露出了一抹微笑。
陳淩煙伸出另一隻沒有被劉奕辰握住的手,放在劉奕辰的臉頰上,輕輕的為他試淚,笑著說:“哭什麼?我這不是沒事嘛。”
劉奕辰一語不發,隻是看著陳淩煙,抓住了陳淩煙試淚的手,將手握的更緊了,陳淩煙笑了笑,想哄小孩一樣哄劉奕辰說:“好了,別擔心了。”
劉奕辰擦掉自己臉上的淚,一把將陳淩煙抱在懷裏,緊緊地抱在,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樣,哽咽著說:“答應我,下次不要在這樣冒險了。”
陳淩煙暗自歎了口氣,沒有正麵回答劉奕辰的話,而是伸出手緩緩的抱住了劉奕辰的腰,輕輕的拍著他的肩,做著無聲的安慰。
劉奕辰知道陳淩煙是絕不會答應自己的,她是執掌一方的負責人,肩上的責任並不比他輕,冒險是免不了的,可是他的心中還是想喝了幾十碗黃連一樣的苦不堪言,她竟連欺騙他一下都不願意。
劉奕辰不由的苦笑,他靠在陳淩煙的肩上說:“淩煙,你知不知道差一點,差一點你就回不來了。”說著更加用力的抱緊了陳淩煙。
陳淩煙知道她這毫無預兆的離魂脫體的確有些嚇人,也能感受到劉奕辰心中的擔憂,所以對於劉奕辰的擁抱,她並沒有反抗,她說:“這不是回來了嗎?放心吧,沒事的,我有分寸。”
劉奕辰能感受到很明顯陳淩煙這就是在敷衍他,想著心中的苦便又多了一分,從認識陳淩煙的那一天起,他便知道,如果誰愛上了她,一定會苦不堪言。可他沒想到,最先動情的竟然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