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過認真,以至於,他居然沒有注意到小身影的靠近。
小身影繞過他,來到他的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手腳並用地往上攀。
小家夥的動作,讓他心痛地彎腰,將他抱起“玄兒又調皮了呢?”
小家夥一聽,撇了撇嘴角,雙眼迅速聚起了眼淚,脆生生地叫道“阿爹,陪…。陪…。。”。
“玄兒乖,你看,阿爹有好多事呢?阿爹都還沒有處理完!”風林抬手,心疼地為懷中的小家夥試去眼角的淚珠,輕聲道。
“不……。陪…”兩歲的風玄一聽,不樂意了,小手一伸,便向桌上的奏折抓去。
風林尚未阻止間,小家夥已將桌上的奏折丟到了一邊的地上,心滿意足,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風林無奈地搖了搖頭,抱著風玄,彎腰去撿,這時,風玄緊緊地圈住風林的脖子,不樂意地說道“丟…丟…。。”
風林撿起奏折,伸手捏了捏懷中小人兒的臉蛋,心疼道“那是人家用心寫的,我們不能丟,我們得用心去看,看著這些,我們可以了解各地百姓的生活狀況。”
風玄見風林撿回了奏折,撇了撇嘴,委屈的淚珠在雙眼中含了起來,眼看就要下落。
這時,門外,同樣脆生生的童音響起“玄弟,玄弟,你去了哪裏?”
“快答應,你的誌哥哥在找你呢?”風林推了推小家夥的背,說道。
小家夥將臉一扭,氣呼呼地哼了哼,就是不出聲。
門外,那聲音急了起來,隱有要哭的感覺“玄弟,玄弟,你去了哪裏?快出來呀!”
這時,隻聽得門外一道蒼老的聲音,責備地說道“誌兒,你是將來的國君,你怎麼能這樣,動不動就哭。”
哪知,那小孩的聲音不但沒有小,反而大了起來,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父親,誌兒怎麼了?”這時,一道嬌媚,略帶疲憊的聲音傳來。
“玉兒呀,你來了,快看看誌兒吧,他將來怎麼…。。”燦柯的話沒有說完,便聽得李玉道“父親,現在的天下不是很太平嗎?百姓不是過得很好嗎?你為何總是想讓……”
“哼。”燦柯冷哼一聲,氣呼呼地說道“再好,那也是外姓。”。
“父親,如果不是少將軍,哪裏還有這個國家呀?”李玉看著眼前眉發須白的老人,抿了抿唇,道。
“父親,少將軍處理得很好,我看……”李玉的話尚未說完,便聽得燦柯沒好氣地說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父親…。。”李玉還想說什麼,卻沒有出口。
“別再說了,我已決定。”燦柯一甩衣袖,抱著燦誌離開了。
燦誌眸露哀求地看向自己的母親。
李玉動了動嘴,卻未出聲,正欲離開,隻見禦書房前,一個似仙般的人兒站在那裏。
急步走了過去,焦急道“夢兒,求你……。。”
“那是你們的事,再有五年,待誌兒大些時,我們便會離開,那是我們之前說好的,你還是想想怎樣培養誌兒吧。”女子說完,不待李玉出聲,便向書房走去。
“娘親!”女子剛踏入書房,尚未站住腳,小家夥便抱住了她的腿,仰頭,甜甜地喊道。
“玄兒又來打擾父親了。”女子抱起兩歲的小孩,搖了搖頭,無奈道。
“玩,玩……”小家夥咿呀了半天,好不容易說出了他內心的想法。
那個埋頭於公文中的男子早已來到女子身邊,將女子與孩子一把抱住,情動道“丫頭,我有些等不了了。”
“付大哥,我也是!”莊異夢抱著孩子,埋在男子懷中,輕聲道。
“要不……。。”男子緊緊地凝視著女子的眼睛,欲言又止。
李玉站在門外,看著屋中其樂融融的三個人,羨慕地離開了。
次日,天剛亮,皇宮發生了一件大事,他們的主子不見了,整個皇宮裏,忙得不可開交,到處找人。
同時,在洛城郊外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慢悠悠地駛在上麵。
“哇,我們終於出來了。”女子興奮地站在馬車外,雙手舉起,開心道。
“是呀,我們終於出來了,要不是玄兒的話,我們可能還真得再等五年呀!”女子身旁,一男子悠閑地揮動著手中的馬鞭,亦開心地說道。
昨天,本來還想再呆五年的嵐鋒聽到燦柯與李玉之間的對話後,心中涼了半截,江山好與壞,與他何幹,要不是看在當年陳穀與李齊兩人苦苦相勸的份上,那個時候,他便撇下這一切與旁邊之人遠走高飛了,何苦還等了三年。
現在,那兩個老的倒好,當他答應了他們之後,他們便悄悄地離開了,把一個爛攤子交到了他的手上。
當時,燦誌已出世,他便告訴那個不滿他上位的老人說“八年後,他會把這片天下交到他的孫兒手上,讓天下依舊姓燦。”
那老人當時也答應了,雖有些不情願,但,終究是答應了。
要不是昨天聽到他與李玉之間的對話,他沒有想到,他已遭到人家那樣的忌恨。
“付大哥,當初,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女子坐到了男子身旁,開口道。
男子手攬過女子的肩,心疼道“我沒有騙嵐鋒,真的是莫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