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為何這般做?”青衣臉還微微有點異樣,臉上露出微微怒氣,來到劉玄兒身邊,靜靜的看著劉玄兒。
劉玄兒悠閑的刺繡著,不解道:“什麼這般做?閑著無事刺刺繡也不行麼?上次你說不出去,我不停,如今我在院子裏麵刺繡,曬曬太陽也不行?”
這些天為了能讓青衣安心養病,劉玄兒可是半步都未踏出承乾殿,就連自己的兒子都已經好些天沒見了。
一有起色就這般的來質問自己,自己平時是不是對她太好了?讓她都騎到自己頭頂上來了。看來以後對待那些宮女和太監得嚴肅一點才行。
“古嬤嬤為何突然抱病去世?”青衣見劉玄兒還裝作不知情的樣子,也不想繞彎了,直入主題。
劉玄兒放下針,臉依舊平靜無比,淡然道:“這個老東西,做了這麼多害人害己的事情,能活到這般歲數,已經是上天對她的仁慈了,逝去了更好,少了一個作惡的人。”
修長白皙的手拿起刺繡,微微的放遠一些距離,小心的觀賞著,一會蹙眉,一會撅嘴,不由道:“過來幫我看看這副刺繡,怎麼越看越覺得不妥。”
青衣哪裏還有閑情去看刺繡,一本正經道:“主子,我知道你為青衣抱不平,可也不能這般魯莽,畢竟古嬤嬤是皇後的心腹,突然抱病身亡,你認為皇後會善罷甘休麼?”
竟然還有閑情在這裏刺繡,闖了這麼大的禍還這般鎮定,真是連自己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劉玄兒放下手中的刺繡,眼神不解的望著青衣,接著道:“你不會認為這事是我做的吧?”是,自己又想過把那老東西給幹了,可自己也知道舉足輕重,也懂得分寸,對自己造成威脅的事情一般都不會輕易去做,一個小小的嬤嬤,處置她還不用這般冒險。
“不是你,又會是誰?”青衣見劉玄兒露出這般表情,不由把目標轉移,思索著會是誰下的毒手。
“宮中嬪妃如此之多,想要坐收漁利之翁的人還有很多呢,現在古嬤嬤被害,皇後自然把所有矛頭指向我。我們兩人爭鬥,自然不會有多餘的精力去爭奪皇上,這時候對誰最有利?”劉玄兒站起來,來回走了的幾步。
青衣此時才恍然大悟,自己怎能這般糊塗,這麼簡單的道理豈能不知呢?還得主子提醒,真是笨。
“自然是那些等著爭寵的嬪妃們,正如主子說的一般,宮中嬪妃如此之多,又怎能知道是哪一位所為呢?”青衣不由問道。
皇上的嬪妃真是多的數不清,幾年未成見過皇上一麵的都有,還有從未與皇上見麵的也不少。這些女子都日日盼望,有一天能得到皇上的 寵幸,想著是多麼的可憐,多麼的寂寞,多麼的悲哀。
“這就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了,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劉玄兒又緩緩的坐下,看著繡的不成樣子的刺繡。
青衣緩緩的走過來,瞄著劉玄兒的刺繡,不由目瞪口呆了。呆呆站在一旁,久久都不曾有反應。
“喂!回神拉。”劉玄兒沒好氣說道,自己繡的有這麼差麼?就算有,看在自己是她主子的份上,就不能昧著良心說幾句好聽的話語?
青衣不禁問道:“主子,你繡的是鴨子?”仔細看著體型,勉強能湊出一鴨子的抽象外貌。
“這是隻杜鵑。”劉玄兒黑著臉道,自己秀的有多麼醜麼?連本來樣貌都看不出來了?竟然把美麗的杜鵑看成醜小鴨,真是太不可原諒了。
“……”青衣嘴角不停的抽噎著,這怎麼也看不出是一隻杜鵑,哪隻杜鵑會這般的肥胖,壯大。也隻有自己的主子,這般有才了吧。
“真的這般差麼?”劉玄兒拿起刺繡,不停換著角度觀看著,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向鬼畫符,這麼多鳥類家禽,竟然都套不到這副刺繡當中,自己還真是夠有才的。
“奴婢……”不遠處的宮女想要給文德帝行禮,卻被文德帝阻攔了。
“退下吧,不要打擾玉妃,朕自己過去即可。”文德帝見美人難得這般活潑,不忍心打擾,不由命令那些宮女退下。
“是!”宮女們輕手輕腳的退下了,整個院子裏麵隻剩下三人了。
“主子,我看你還是別學刺繡了。”青衣不得不提醒劉玄兒,這女兒家的東西,真的不適合劉玄兒,竟然這把杜鵑秀成這副模樣,還真是傷不起啊。
劉玄兒拋給青衣一記白眼,接著嘀咕著:“我覺得蠻好的,至少你覺得像鴨子,雖然鴨子醜了點,但也是一個好的開始,多練習就好了。”
青衣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為什麼顧及這麼多呢?看吧,昧著良心說話,自己主子還當真呢,這誰能看出來是隻鴨子啊,根本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