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說到,一行人來到水下宮殿前,範文天卻突然說沒有鑰匙。
程虎一拍大腿,說道:“這如何是好?”範文天卻不著急,挺著圓滾滾的大肚子,高深莫測地道:“若我所料不差,還有人來,這回是送鑰匙給咱們。”程虎道:“平日裏我還是願意信你的,隻是這次牛皮吹得太過,府主那人哪是好說話的?”
範文天道:“你不信?”程虎道:“不信!”範文天一拍他肩頭,向後方指道:“你看那是什麼?”程虎與蕭墨顏一齊望去,隱約可見遠方黑暗裏有個白衣人,模模糊糊,看不清男女。那人來得好快,片刻間便已到了跟前,原來是個男子。
此處乃是三千裏深的水底,水壓奇大無比,光靠‘避水訣’是絕對不夠的。範文天和剛才那些穿盔甲的人都是用真力形成護罩,以抗拒水底的重壓,眼前這人卻直接泡在水裏,一頭長發在水中任意飄動,最有特點的,是他身後背著一個碩大的白玉葫蘆,約有半人大小,葫蘆上刻滿奇怪的花紋,如同青花瓷一般。
男子彎腰衝範文天施了一禮,範文天點點頭,程虎向男子招呼道:“原來是風流兒,你來做什麼?”
風流兒道:“奉府主之命,送諸位進水府。”這人瞧起來年齡不大,但給人一種沉穩老練的感覺。程虎笑道“太好了!鑰匙呢,開門吧。”範文天卻插話道:“徒弟,這下還信不信,服了沒有?”程虎連連點頭,翹起大拇指道:“服了,服了,你牛,你厲害!”範文天哈哈大笑,一身肥肉亂抖,瞧著甚是得意。
風流兒丟出一物,閃閃發光,原來鑰匙竟是一塊玉牌。這塊玉牌晶瑩剔透,牌麵上電光縱橫,劈哩啪啦,將遊魚驚得四散奔逃。風流兒一捏法決,那玉牌陡然一震,射出一道光華,直落在水底那座宮殿的大門上,門上閃過一絲波紋,便再無動靜。
程虎喜道:“成了,多謝你啦!”範文天擺擺手,對他道:“你回去吧,代我向府主問好。”
風流兒拱手道:“是!”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斜向上飄去,沒有激起一絲水流,連他身邊的水藻都未帶亂一根,眨眼間消失在黑暗裏。蕭墨顏瞧得十分詫異,忍不住問道:“他如何做到的?”
範文天輕笑一聲:“學不來的,咱們不管他,走吧。”程虎緊隨其後,向他道:“老頭,想不到你麵子如此之大,竟能說動府主,派風流兒過來。”範文天扭頭道:“我這張老臉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我並未找他,府主也不是衝我。”程虎奇道:“那你怎知風流兒要來?”範文天笑道:“所以說我是師父,你是徒弟,你要學的東西多著呢!”程虎‘切’了一聲,不再答話。
說話間幾人已到了宮殿大門前,範文天與程虎足不停步,徑直撞了進去,原來此時大門已成了虛影。蕭墨顏有樣學樣,舉步跟了進來,隻見裏麵空蕩蕩,除了一根根巨大的玉柱之外,什麼也沒有。蕭墨顏四麵望了望,說道:“這便是水府麼?大倒是夠大,但也太空了些。”
程虎道:“此乃升仙殿,是祭奠滄浪曆代先人的地方。”蕭墨顏道:“這不是水府?那咱們為何要來?”範文天笑道:“因為水府就在這升仙殿內,跟我來!”
秦回此時漂浮在範文天身邊,被無形之力托著,隨著範文天一路向前。程虎與蕭墨顏跟在後麵,程虎向蕭墨顏小聲解釋道:“水府乃是滄浪立派根基,本來居無定所,唯有府主有資格掌握。不過自打失了鎮水原印後,右長老一派的人鬧得很凶,最終將水府鎖在了升仙殿內,升仙殿的鑰匙由府主、我師父、右長老輪流掌管。”
蕭墨顏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即道:“聽說滄浪的水府十分巨大,想來不在這升仙殿之下,如何將它裝進來?”程虎瞪著巨眼道:“大?不大啊,小的很,就一個光團而已,鑽進去倒是很大,看不著邊。”
“到了!”範文天停在一顆碩大的光團前。他伸指一點,指尖飛出一滴精血,沒進光團之中。片刻後光團發出劈哩啪啦的爆響,陡然變大,中央現出一個通道來,朦朧間似乎可以看見那頭生有花草樹木。
範文天喝道:“運功護體,小心了!”大袖一揮,蕭墨顏隻覺天旋地轉,好像過了很久,又似乎隻是一刹那,他眼前一花,已到了一處陌生地界,他深吸一口氣,隻覺此地靈氣充沛之極。
範文天笑道:“尋常弟子為門派出生入死,立下汗馬功勞,才可賞賜他們到這福地來修行數月。今天便宜你們兩個小子了,自己到處玩玩吧,或許會有收獲,我去也!”說罷一晃身帶著秦回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