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她這是陪溫語茜去相親,還是打算去夜店鬼混?
顧司誠抑製住將沐梓辛撲倒的衝動,眉間蘊含一絲不滿,順勢將後背抵住客廳門,堵在門口,不容分說地命令道:“天氣預報說今晚會降溫,這裙子太短,去換條褲子。”
沐梓辛沒想那麼多,隻當顧司誠是老媽子附體,嘮叨她穿得單薄,不以為意地走到鞋櫃邊,打開鞋櫃,取出一雙過膝靴,說:“我不覺得冷啊,再說,不還穿著靴子呢。”
“穿靴子也不行。”顧司誠巍然不動地擋在門口,霸道地說,“你今天必須換褲子才能出門,否則,你別出去了,我在家裏陪著你。”
“你不是要去顧越酒店吃飯?”方才她躲在房間裏,隱約偷聽到他親媽徐春嬌讓他參加顧家的家族晚宴。
“你別管這些。”顧司誠語氣堅定地說。那些事紛紛不重要。顧司誠抱臂站在門口,大有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氣勢,揚了揚下巴,酸溜溜地說:“以後你衣帽間裏的那些超短裙、超短褲,隻有跟我單獨出門的時候,才能穿。平時,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穿長褲,就算想穿裙子,也給我挑長度過膝的穿。”
“鬧半天,你不是擔心我凍感冒,是嫌棄我衣著太招搖?”沐梓辛為他如此敏感警惕深感困擾,不打算縱容他的挑剔,沐梓辛氣定神閑地半蹲下身子穿靴子,道,“下次我會盡量記住你的話,今天就讓我穿這樣出門吧,我來不及,也實在懶得換。”
“不行。”顧司誠固執起來也是無人能敵的,非說,“你要不回去換一條長褲,今天你就別想出這個門。”
牆上的時鍾鳴了一個半點的鍾聲,沐梓辛轉眸瞟了掛鍾一眼,時間臨近,預估算路上堵車的時間,再拖延,恐怕要錯過溫語茜與律師約定的時間,著急地一跺腳,撒嬌道:“顧司誠,你就網開一麵,下次我保證按你的要求穿著,今天我來不及,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我打扮得漂亮點,你不也有麵子嗎?”
“哼,這個麵子我大可不要。”要著要著,說不定就成綠帽子。顧司誠一點也不被沐梓辛的撒嬌勸服,固守立場道:“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進門左轉,回房間換一身衣服,二,今天晚上別出門,陪我在家過個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你個鬼!
沐梓辛心裏千乘萬騎奔騰而過,就差沒有狠狠地踐踏顧司誠的大男子尊嚴一百遍。
顧司誠這隻豬!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講原則?
沐梓辛收起合十祈求顧司誠同意的雙手,切換成冷傲的模式,雙眸死死盯住顧司誠,厲聲說:“顧司誠,你給我讓開!”
“不讓。”顧司誠儼然吃了秤砣鐵了心,軟硬的招接不受用。
沒工夫與顧司誠僵持,沐梓辛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退讓道:“好。你贏了。我去換!”
顧司誠傲嬌地挑眉,身子依然抵著門,沒有半點要挪開的意思,用眼神示意沐梓辛回房間換衣服。
沐梓辛無語地脫下剛穿好的長靴,氣悶地扔向顧司誠的腳邊,賭氣地揚言:“顧司誠,你給我等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有他求著她的時候。
沐梓辛回到衣帽間,氣鼓鼓地叉腰站在衣櫃中間,瀏覽了一圈衣櫃,忽然靈機一動,嘴角揚起一抹算計的輕笑。
沐梓辛趴到東邊的衣櫃門邊,整個人往衣服堆裏鑽,扒拉半點,終於找到一套東北大紅大綠的碎花布製成的棉衣棉褲,那是前年萬聖節時,她本意送給溫語茜當禮物,辦睡衣派對時想與溫語茜一同穿的。溫語茜那套是綠色的,她的是大紅色的,後來派對改變主題,這兩套衣服她一直收著,前幾日她才從舊家把它們運來絳園。沒想到,這時竟能派上她與顧司誠鬥智鬥勇的用場。
棉褲的款式有點像襠褲,褲頭是鬆緊帶圈圍而成,寬鬆綿軟,沐梓辛根本不需要脫下身上的絲襪超短裙,直接套上棉褲即可。沐梓辛蹬了蹬腿,在鏡子前轉了幾圈,一點也看不出她褲子裏麵另有文章。為了加強視覺效果,沐梓辛故意挑了顏色不一樣的褲子與棉衣。換句話說,就是她故意挑溫語茜的棉褲穿,上衣仍舊穿自己的,即,下半身是綠色的碎花棉褲,而上半身,則穿一件紅色的碎花短襖子,往鏡子前一站,像極一朵土到掉渣的野花,碧綠碧綠的花莖托著一朵大紅花。
沐梓辛看著鏡子裏自己別有風味的喬裝打扮,心中十分地滿意,為此,沐梓辛另外搭配了一個金燦燦的亮片提包襯托,將土味發揮到極致。
“顧司誠,叫你跟我鬥,老娘才不怕你。”沐梓辛對著鏡子勾唇淺笑,大棉襖完美地包裹住她身上的修身皮外套,將她有心隱藏起來的風韻遮掩得一點不露。
沐梓辛雄赳赳氣昂昂地步出主臥,像個方從戰場上凱旋的騎士,踱著自信的步子,走到客廳門口,顧司誠乍看到她的那一眼,差一點沒忍住戳瞎自己的眼。
似乎有點驚嚇過度,顧司誠傻愣愣地倚著門,盯著沐梓辛瞅了半天,喉結上下動了動,猛地咽口水,不小心被嗆到,咳得五髒六腑都快扭作一團,一張臉紅彤彤地,直燒到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