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是在情場上摸爬打滾多年的成年男人,自然知道黑山說那句話的意思。顧司誠不假思索地道:“你想多了,懷孕還早。”
他們一直都很注意這方麵的保護措施。雖然顧司誠常常憧憬著他與沐梓辛能有屬於自己的孩子,可是,他並不想這麼早讓沐梓辛懷孕。一來,孩子一出世,他們倆過二人世界的時間就少了。再者,他與沐梓辛還未舉辦婚禮,他不想讓沐梓辛未婚先孕。
婚禮對於每一個女人而言,都是神聖的。她們對婚禮總是充滿很多夢幻的期盼。哪個女人不想自己做一個漂亮的新娘?顧司誠不想先上車後補票,讓沐梓辛到時候挺著大肚子與他步入婚禮的殿堂。他希望他們走的每一步,都盡可能地做到完美。
黑山隻是善意提醒,見顧司誠回答得這麼肯定,便岔開話題:“下一站你打算去哪兒玩?這裏的行蹤被那對兄妹破獲,我們還在這待著嗎?”
顧司誠不以為意地說:“怕什麼?憑什麼他們一來,我們就非得繞道走?”
黑山從茶幾上抓了一包被顧司誠撕開的薯片,塞了一片進嘴巴裏,說:“倒也不是怕他們,隻是不想添堵,破壞心情。”
顧司誠搶過黑山手裏的薯片,說:“這是我的,要吃不會自己去拿?這個問題再議,先說說今晚宵夜吃什麼。快點決定。我都餓得頭暈。”
“你這是因為施莞茹突然冒出來找茬頭才暈吧?”黑山哪那麼容易被搶食,顧司誠一不留神,手裏的薯片就被黑山搶了回去,黑山故意瞟了一眼顧司誠,把薯片咬得嘎嘣脆,道,“我就喜歡吃你的。”搶來的東西總是特別香。
顧司誠翻了個白眼,評價道:“幼稚。”
金石子坐在一旁微笑著看顧司誠與黑山打鬧,不禁心生羨慕。這兩個人,哪個不是在一方地盤上叱吒風雲的人,平時在外人麵前,與生俱來的王卿貴族氣質震懾十裏八方,那滲進骨子裏的威嚴總是叫人心存敬畏,誰曾想,私底下他們竟然也像孩子般嘻嘻鬧鬧,完全沒有一點戾氣。
黑山與顧司誠可以為了搶一包薯片,從沙發打鬧到沙發底下,但在商場上,別說上千萬的單子,就是市值幾個億的地皮,也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拱手讓與對方。
這就是他們倆為外人所不知的深刻友誼。
金石子搖了搖頭,走到一旁打電話,對著電話那頭說:“你去買點吃的送到黑山哥房間來。別管什麼東西,隻要是好吃的,統統買了來。對了,記得去‘粥工坊’打包兩碗白米粥,擱點鹽,不要小菜。”
金石子說話時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低沉語調,與平常同黑山他們幾個說話的腔調截然不同。
電視裏播放新聞重播,盡是一些老生常談的民生問題,黑山覺得沒意思,讓金石子換台。幾十個電視台,輪了一遍,也沒看到什麼好玩的節目,索性關掉電視,三個人坐著嗑瓜子聊天。
金石子拿出一副撲克牌:“來玩‘鬥地主’吧?輸的人做俯臥撐。”
顧司誠說:“兩個鬥一個多不公平,拉幫結夥地不利於團結。還是老土一點,玩‘爭上遊’吧,手裏頭剩幾張牌,就做幾次俯臥撐。”
金石子與黑山互看一眼,都表示沒問題。金石子遂洗牌,發牌。
第一局顧司誠光頭,一張牌都沒出,就被黑山給秒殺了。
顧司誠埋怨地剜了黑山一眼,黑山朝他扮了個鬼臉,雙手抱胸,氣定神閑地等候顧司誠趴下接受處罰。金石子手上就剩三張牌,輕鬆地便完成三次俯臥撐。
顧司誠做完第十五下,氣喘籲籲地瞪著黑山,黑山好整以暇地說:“加油!堅持就是勝利!”
金石子好笑地睨著顧司誠,安慰道:“顧少,你這是情場得意,賭場失意。”
三個大男人,玩著無聊的紙牌遊戲,居然也廝殺得熱火朝天。正當他們如火如荼地展開浴血奮戰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金石子起身去開門,是他派去查探施昊騫兄妹倆的屬下。
金石子麵色一沉,說:“進來吧。”
金石子回到沙發上坐好,那位屬下隨著他進房間,看見顧司誠與黑山都在,若有所思地站定,沉默地看著他們。
金石子看出他的顧慮,忙朝他招手,指了指對麵的辦公椅,說:“搬張椅子過來坐下,不必拘謹,這裏都是自己人。說吧,可有調查到什麼?”
那位屬下看了看黑山,又看了看顧司誠,半晌,開口道:“施家兄妹是受駝鈴寺住持的邀請,前來參加施齋節。施昊騫以施莞茹的名義,成立一個慈善基金,為抑鬱症做心理疏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