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胳膊沒了,那把劍也不在,地上幹幹淨淨沒有一絲血汙。
胖姑娘努了努嘴,抬起手捋了捋頭發,出門又順手帶上了門走下了台階,她要去廚房燒水。
秋菊出來不久,先是公羊長耕,再是莊揚、詹台飛雲、兀童,一個個都醒了。
早起練劍,對於每一個出色的劍修已成定律、鐵律,勤勉並不值得誇獎,因為大家都很勤勉。
寒冷的晨風依舊帶著冬夜的陰冷,仿佛在考驗劍者的意誌。
大大小小的劍者,迎著冷風,開始舞劍,一個個目光堅毅的劍者,手動劍出,長劍破風,寒風之中更顯得英姿勃發。
兩個白衣走了出來,一人抱著遊龍,一人淡雅而立,兩人都沒下台。
她們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就成了畫中人,優美、素雅,氣質非凡。
兩人或觀劍或論劍,時有交流。
噔噔——
不大的腳步聲,眼睛微紅的青衣走了出來。
兩位白衣點了點頭,青衣少年頷首,三人並排而站,居高臨下開始觀劍。
台下的靈士、靈徒、靈童,突然都像打了雞血一般,賣力起來,或者叫賣弄起來。
片刻間,竟然有諸家爭鳴之聲,長劍錚錚,盡展鋒芒。
兩位觀劍的白衣相視一眼,兩人眼裏都有了笑意,青衣少年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
似乎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對了,有恭敬、虔誠、渴望,就連他舅舅的眼神都是這麼熾烈。
像是……像是在看師長,對,就是這種感覺,一夜之間他仿佛老了好多,在眾人眼中平白長了一輩。
公羊辰對此變化有些哭笑不得,大家的渴望他明白,無非希望得到他的指點。
劍術上本該互相學習切磋,他從沒有敝帚自珍的想法,以前即使他的劍童修為比他高,他都會將自己認為不錯的劍術相授。
至於別人會不會超過他,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很沒意思,也沒有意義,比他厲害的人比比皆是,何必防備自己的人。
所以前來問劍的天才少年,他都是來者不拒,以劍論交,誠心待人。
很多人都說他劍道天賦非凡,他從不這麼認為,他見過劍道天賦比他高的人太多了,有比他大的,還有比他小的。
劍修的世界從來不缺天才,而且是人才輩出。
就如身邊這兩位,一個先天劍體,一個兼修神術,都非他能及,更何況他還有轉修問題。
想到轉修,就連一貫自信的他都有些茫然,他對道域的了解如同初生的嬰兒,一無所知。
他是一個生在劍域長在劍城的劍道世家少主,他所熟悉的一切都和劍有關。
熟悉增加自信,而未知總是令人不安。
少年走神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他們心中極為沮喪,一定是自己的劍法太差。
錚錚錚!
“咦?”
陳茉眼中神光流轉。
白衣少年冰冷的氣質化為了耀眼的光芒。
“咦!”
青衣少年失神的眼睛亮了,雙目含星,神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