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長袍,漆黑的長劍,墨岩老者一臉平靜的走出了似水院,老者精氣十足,神光內斂。
昨夜發生的一切仿佛都是夢,那個狼狽不堪,淒厲慘叫的墨岩仿佛不是他。
墨岩老者踩著沉穩的步伐一路向西,他約了人。
風雨亭,有兩個人在等他,一位老人,一個中年。
老人和中年都低著頭談論著什麼,聽到腳步聲,兩人同時抬頭,極為詫異的看向了來客。
驚訝,雖然隻是一閃而過,還是被目光敏銳的墨岩撲捉到了,墨岩老者氣息波動,雖然也隻是一瞬,風雨亭中的老人卻感受到了。
老人心中一緊,來者不善,他感受到了瘋狂、怨毒。
老人和中年輕輕點了點頭,邁步出亭相迎,兩人上前施禮。
墨岩微微頷首,跟隨兩位走進了風雨亭。
“風雨亭!”
墨岩老者心中念了一聲,又冷哼了一聲,意味不明,亭中有侍女煮茶,沸水汩汩,茶香四溢。
老者、老人、中年,分賓主落座,墨岩在左,老人和中年在右。
侍女低眉跪坐,施施然,妙手纖纖,洗茶、沏茶、分茶,行雲流水,煞是好看。
侍女煮茶雖美,卻無佳客欣賞,茶就,老人讓茶,老者遲疑片刻,伸左手接過熱茶,慢慢飲下。
老人和中年神色又變,轉瞬恢複,父子倆心中所思一致:原來並非無事。
墨岩老者嘴角微勾,眼中厲光隱在了茶霧中,陰冷至極。
茶過三盞,老人揮手,侍女退了出去。
……
半個時辰,老人和中年急匆匆離開,唯有墨岩老者未動。
老者看著遠去的身影,摸著自己僵硬的右臂,嘴角冷笑擴大。
公羊辰,老夫奈何不了你,可我又何必自己動手。
老東西,莫說三日,就是給我三年,我也殺不了小畜牲,那你自己來吧。
嗬嗬,兩日。
公羊城?
……
“父親,墨岩為何如此之急?”
公羊氏族長不解。
老人搖頭,“此人極為不善,既然他急著離開,我們順他意便是,也不過提前兩日罷了。”
“嗯,那孩兒便去準備了。”
老人點頭,“去吧,為父也要去找神使大人,封神時日也該定下了。”
父子兩人分頭行事。
……
銅雀台,歌舞笙簫,東門前,太陽下,一把藤椅,一小方桌,一個青衣,一壺靈酒。
青衣少年慵懶的躺在藤椅上,左手拿著一片青靈葉,不大的靈葉上記載著一篇《大風劍》,尚不入品,可少年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一口靈酒,美。
意動劍出,快。
耳聽靡音,爽。
酒、劍、樂,再加上好天氣,真是不能再奢求什麼了。
少年心情極好。
‘大風劍’是柳萬千搬來劍藏中的一篇,大風六式,風起風落,有攻無防,極為犀利。
內修劍法,一招一式盡數展開,片刻,少年醉眼朦朧,嘴角又翹起幾分,大風劍式已經入心。
一縷長發垂落,遮了左眼,少年揮手,撩起長發,滿眼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