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看夠了嗎?”他突然開口,嚇了她一跳。
她本能地緊張,有一種剛剛做了什麼壞事被抓到的心緒,“你醒了?”
“嗯!”他扭過臉,看著她,驀然一笑。“火快熄了,我去加些木柴。”
她猛地想起來自己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這麼冷的天,壁爐裏的火若是熄滅超過半個時辰,屋子裏便會凍得要死。
他披了衣裳下床,往壁爐裏丟了很多塊木柴,然後在木柴的劈啪聲中回到床上。
從今天開始,他決定自己要好好養傷,不然的話,就連吻她都是一個艱巨的任務,更遑論疼她寵她。
她和他詭異地生活在了一起。
自從那一夜,他再也沒有輕薄過她,隻是每夜摟著她睡覺,用他的體溫溫暖她。
她反對過,可是卻掙脫不開他的懷抱。
這個男人,武功高得可怕。
說實話,她有些上癮。
對他的懷抱上癮。
每一夜,她聽著他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入眠。
她不止一次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在用這樣的計策來讓她戀上他的懷抱,從而達到娶她的目的。
可是每一次有了這樣的想法,她就會覺得自己想得太多。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每個夜晚,在她睡著之後,身邊的男子都會偷吻她。
每個夜晚,他都會抱著她,癡癡地看著她熟睡的容顏,然後拚命地按捺對她身體的渴望。
他變得很乖,不再亂跑,每天都乖乖地等著她的服侍。
她的感冒好了。
他的傷也漸漸地好了,至少傷口不會再動不動就裂開。
隻有外邊的風雪依舊。
她一如既往地睜開雙眼,身邊冷清清的,那個如火爐般可以溫暖她的身體不見了。
“秋宛塵?”她驚慌地坐起來,大聲地叫著他的名字,以為他丟下她走了。
“我在這裏,怎麼了?”身後傳來他熟悉的嗓音。
她扭頭望過去,見他出現在門口,身上裹著她的圍裙。
本能地鬆了一口氣,她看著他,“你在幹嗎?”
心中覺得好笑,自己剛剛幹嗎要那麼緊張?他若是走了,豈不是讓她少了個麻煩?
“幫妳煮早飯。”他淡定地說著,走進來,撩起圍裙擦了擦手,走到壁爐邊。
她的眼神隨著他而動,這才發現,壁爐邊支著幾根竹竿,竹竿上,是她的棉衣。
他將她的棉衣從竹竿上拿下來,丟給她,“趁著剛剛烘暖,快點穿上。”
說完,他便轉身出去了。
她看著被他丟在身上的棉衣,微怔了一小會兒,伸手把棉衣抓了過來,用手摸摸棉衣的裏側,暖暖的,就像他的身體。
心中,突然湧出一股暖流。
從小到大,除了娘和師姊,從未有人對她這樣好過。
即便是娘和師姊,也從來沒有為她做過這樣的事,這樣貼心的事。
她穿上被烘得暖暖的棉衣,再也沒有冬日清早穿衣裳時的瑟縮。
她剛剛將衣裳穿好,他已經走了進來,手上端著銅盆,盆裏的水尚自冒著熱氣。
“來,洗把臉,漱漱口,就可以吃早點了。”他招呼著她,一切都那麼自然,這一切,仿佛他已經做慣。
她迷迷糊糊地在他的指揮下洗了臉,漱了口,他撤下銅盆,按她坐在簡陋的梳妝台前,讓她快點梳頭。
她手上抓著黃楊木梳,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自己的發絲,看著他忙碌地將一隻熱氣騰騰的瓦罐搬進來,放到桌子上。
瓦罐裏飄出米粥的香氣。
她的肚子忍不住就咕嚕咕嚕地叫起來。
他看她還沒有梳完頭,大步走過來,站到她身邊,拿過她手中的黃楊木梳,小心翼翼地幫她梳理著發絲。
“喂,你……”她有些不習慣,想要抗議。
“噓——”他卻輕聲示意她,不要出聲,然後輕輕地幫她梳理著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