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來報,說朔月齋收拾好了,王縣令和賈夫人趕忙一前一後地帶著二人來到朔月齋。
朔月齋是一個有些荒涼的院落,王縣令怯怯地說:“這朔月齋以前是小女在住,去年,小女出閣了,這院子就空了下來,很久沒有收拾了,還望王爺和王妃不要嫌棄。”
秋宛塵打量了這裏一下,發現這裏雖然稍嫌荒涼,但是窗紙什麼的都是新的,倒沒有破敗之相,而且院子裏剛剛有人清掃過,積雪都堆在院子裏的一株西府海棠的四周,還算是幹淨,於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房間的四角各放了一個炭火盆,裏邊燒著旺旺的銀霜炭,將屋子裏烘得暖洋洋的。
許是之前曾有小姐住過,屋子的布置倒還雅致,牆上還掛著字畫,不是什麼名家的,娟秀的字體,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有粗使的丫鬟抬了熱水進來,倒進放在屏風後邊的澡桶裏,上邊還撒了幹燥的玫瑰花瓣,玫瑰花瓣被熱水一浸,頓時舒展開來。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玫瑰香。
兩個看起來十分聰明伶俐的丫鬟用黑漆托盤捧了嶄新的衣裳和鞋子進來,輕輕地放到屋子裏的圓桌上。
秋宛塵親自幫曲陌脫掉身上的大氅,然後遞給一旁服侍的丫鬟,自己也脫掉大氅,然後氣度雍然地揮揮手,“都退下吧!”
王縣令點頭哈腰的,“那下官也退下了。”
“嗯!”秋宛塵淡淡地應了一聲。“凖備好東西,來告訴我。”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屋子裏隻剩下秋宛塵和曲陌,曲陌走到門口,拿了衣架上的大氅,披上身。
“妳幹嗎去?”秋宛塵趕忙攔住他。
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不是要洗澡嗎?我去外邊等你!”
秋宛塵忽地笑了,一雙烏眸促狹地望著她,也不說話。
曲陌的臉莫名地便紅了,她忽然意識到他的意圖,“你……”
秋宛塵拿過她已經披上身的大氅,疊好,放到門口的衣架上,然後把房門閂上。
“妳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怎麼還害羞?”他輕聲在她的耳邊逗弄她。
“可是,我還沒嫁你,別人會以為我不知羞恥……”她不禁委屈,名分未定,他卻已經占了她的身子,這樣的事情說出去,隻怕她再也沒有臉麵見人了。
他的聲音堅定,“跟我回京城,我馬上娶妳!”
她猶豫地說:“可是我娘……”
“一起帶去京城,妳娘就是我娘,我會幫妳一起照顧她。”
她卻澀然一笑,“我娘不會跟我們去京城的。”
他不禁一愣,好奇地問:“為什麼?”
她輕輕搖頭,良久,才緩緩地開口:“京城,有她不想見的人。”
他沉默,輕輕地將下巴擱到她的肩膀上,雙手摟著懷中女子赤裸的身軀,卻不肯肆意輕薄,他隻是摟著她,輕聲道:“曲陌,這一生,我是為妳而來,無論如何,我都要娶妳,妳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這一生,妳隻能是我的女人。妳恨我也好,妳愛我也好,這一生,妳注定是我的女人。妳不想去京城,沒關繫,我可以和妳回家,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把京城的事情安排好,我去找妳。”
她的喉口突然一陣酸楚,不知道為什麼,聽了他這一番話,她忽然很想哭,眼淚就這樣不受控製地淌了下來。
淚珠墜落。
混入澡桶裏的清水之中,然後化成了水。
心,在隱隱地痛著。
本能地,她察覺到什麼。
但是,她卻抓不住那一抹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思緒。
“我本想和妳在那個山穀裏待上一陣子,或者永永遠遠,隻有我們兩個,在那裏待上一輩子都可以。我一直都小心翼翼,我想讓妳喜歡上我,讓妳慢慢地接受我,我從來都不想強迫妳。但是現在發生了意外,我很怕,我怕離開了那裏,妳就會不屬於我。我知道強行占了妳的身子,汙了妳的名節,是我不對,可是我真的很愛妳。曲陌,相信我,我愛妳,我會娶妳,我不會讓妳受委屈,也不會讓任何人來嘲笑妳。”
他一邊說,一邊誘惑性地在她光滑的肩膀下烙下了一個又一個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