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的後事我們會辦,不需要你們幫忙!”曲陌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們,開口道:“你們走吧,隻願咱們此生再也見不到麵,不然的話,下次我未必肯放你們一條生路。”
“不幫妳娘辦完喪事,朕是不會走的!”傲仲軒直視著她的眼睛,沒有絲毫回避。“朕已經吩咐人去幫妳娘凖備棺木了。”
柳惠娘突然在一旁揚起手來,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傲仲軒的臉重重地偏向一邊,嘴角淌出了血絲。
“滾——都給我滾——再不滾我宰了你們——”
傲仲軒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絲,突地一笑,彎身從靴筒裏掣出一把匕首,他上前,抓住柳惠娘的一隻手,把那把匕首塞進她的手中,匕首的尖部對凖了自己的心髒。
“來啊,妳不是想殺了朕嗎?朕就在這裏,妳殺啊,妳殺,朕給妳殺!柳惠娘,妳要朕說多少遍,朕不是故意的。妳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朕都認了,就連秋宛塵也差點被妳一劍殺了,妳還想怎樣?”傲仲軒突然好像變了一個人,瘋了一般地大吼大叫,而且言辭中似乎同柳惠娘很熟悉。
“我想怎樣?我就想要你的命!”柳惠娘眸中攸地閃過一抹凶光,手上抓著那把匕首就用力捅進傲仲軒的胸口。
傲仲軒不可思議地發出一聲悶哼,他伸手指著她,滿臉的不可置信,“柳惠娘,妳竟然真的舍得殺朕……”
柳惠娘不屑地撇了撇嘴角,眼中閃過一抹悔意,但仍然嘴硬地說:“沒有誠意,就別玩這一套虛偽的東西!”
說著,她用力把匕首拔了出來,然後隨手擲到地上。
楚天照頓時就急了,“妳這個瘋女人,我跟妳拚了!”
他說著就過來同柳惠娘動手,但是柳惠娘隻是玉腕一翻,便輕描淡寫地一掌拍到他的胸口,他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喉口一甜,竟然“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師姊……”曲陌也沒想到師姊竟然說動手就動手,不禁有些頭痛,趕忙過來扶住楚天照,然後對曲哲寒道。“快,跟我到隔壁來,我幫他們兩個療傷。”
柳惠娘一把拽住她,“師妹,妳瘋了?他們害死師父,死有餘辜,妳幹嗎還想著救他們?”
曲陌目光清澈地望著她,語重心長道:“師姊,我們是大夫,不是劊子手。”
對於師姊的固執,她無可奈何,她知道師姊和娘的感情,聽說,在她還沒出生的時候,娘是在河裏把師姊撈出來的,當時師姊頭部受了傷,還差點被淹死。
娘救了師姊以後,師姊還失去了記憶,從此,就跟著娘了,對娘的感情,甚至比她還深。
這些年,為了幫娘壓製毒性,嘔心瀝血,還不到三十歲,頭上便已經生了白頭發。
為了幫她照顧娘,不知道拒絕了多少門好親事。
她欠師姊的,不管什麼事情,她都能依著師姊,隻有這一件人命關天的大事,她不能依著柳惠娘。
更何況剛剛聽到傲仲軒的那番話,她已經猜到,他或許就是那個師姊每年都要去京城見上一麵的男子,她不想師姊以後的日子都生活在悔恨中。
有的事,可以錯,因為錯了還可以改。
但有的事,不能錯,錯了便是一輩子。
柳惠娘忍不住發出一聲怒咆,“但他們是我們的仇人,他們殺了師父!”
“沒有他們我娘也過不了這個冬天了。”曲陌十分平靜地敘述這個事實,事實上,她與柳惠娘全都清楚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