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哲寒微一挑眉,抬手招過兩個在院子裏執勤的侍衛,命令道:“把王爺搬進去。”
曲哲寒隻好過來幫忙,他雖然也在生秋宛塵的氣,卻並沒有你死我活的想法。
那兩名侍衛趕緊照他吩咐的做,把秋宛塵抬進了曲陌的房間。
此時曲陌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擦幹了臉上的淚痕。
她的眼睛早就哭腫了,別人也看不出她剛剛又哭過。
柳惠娘一進屋就愣了一下,“曲陌,妳這裏怎麼回事?怎麼弄得這麼亂?”
“沒什麼,我剛剛想起娘,心情不太好,就發泄了一下。”曲陌輕描淡寫地把曲哲寒和秋宛塵因為她打架的事情給掩蓋了。
那兩名侍衛詭異地瞥了她一眼,剛剛他們在屋子裏吵得那麼凶,他們在外邊都聽見了,不過他們都是從皇宮裏出來的,聰明得很,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於是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兩名侍衛把秋宛塵抬進曲陌的房間,曲陌坐到床邊,抓過他的手腕給他把了一下脈,眉頭一陣緊鎖,果然是急怒攻心,痰迷心竅,才會導致他的昏厥。
隨後,她又解開他的衣裳,果然見到綁縛在他胸口的白布上濡染的都是刺目的鮮血。
想來是在剛剛那種激烈的打鬥中傷口撕裂了。
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去屋子裏的多寶閣架子上拿了藥箱,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師妹,把還魂丹給我拿兩顆,我那裏沒有了。”柳惠娘焦急地說。
“就在藥箱裏,妳自己去拿吧,皇上怎麼樣了?”
“那個白癡,自己吃顆煮雞蛋把自己噎到,然後又自己捶爛了傷口,要死要活的,在那喊心口疼呢。”柳惠娘不耐煩地從藥箱裏翻出一個白瓷瓶子,沒好氣地啐道。“煩死人了!”
“師姊,妳幫我給他處理下傷口,我去幫妳看看皇上,搞不好皇上受了內傷。他隻是怒火攻心,痰迷心竅,給他包紮好傷口,吃一顆清心丸,再給他紮幾針就行了,妳知道怎麼做的。”曲陌說著,走到柳惠娘身邊,從柳惠娘手中拿過藥瓶向外走去。
突然間,她不想再麵對秋宛塵,既然已經決定讓了,就讓到底好了。
她知道師姊和皇上之間互有好感,隻是因為娘的死才會鬧得這麼僵,正好她不喜歡那個後宮有三千佳麗的皇帝,把他們兩個拆散,再想辦法成全師姊和秋宛塵才是正經。
柳惠娘也沒懷疑她的用心,因為醫仙子中毒的關繫,柳惠娘的半生都在研究毒藥和解毒藥,對於內傷隻是稍有涉獵而已,在這方麵,她遠遠不如曲陌。
她看了看秋宛塵的傷,然後繼續給他處理傷口。
曲哲寒歎了一口氣,這都叫什麼事?
說起來也是他們這君臣四人組一帆風順太久了,才會突然間出這麼多事來讓他們傷傷腦筋,搞不好今年他們幾個全都流年不利。
他看他有必要改天找間寺院去拜拜,求求平安才行。
“曲陌……”秋宛塵醒來的時候,本能地喚出曲陌的名字。
“曲陌不在!”曲哲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他驀地睜大雙眼,打量了一下曲哲寒那張跟豬頭有得拚的臉孔,然後捂著胸口緩緩地坐起來,四下瞧了瞧,屋子裏依舊淩亂,不過有兩名小太監正輕手輕腳地在收拾屋子呢。
他忍不住問:“曲陌呢?”
“曲陌跟你有什麼關繫?你又不想娶她!”曲哲寒玩世不恭地抱起肩膀,冷冷地睨著他。
“我……”秋宛塵忽然想起柳惠娘的存在,不禁懊惱,但是他又無法和曲哲寒說出關於前世的事情,因為那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